见谢灼都跟了上去,尚远不得不加快步伐,在两人先一步到明宸宫。
穿过御花园,纪锦的脚步一顿,停在了金瓦宫殿外。
谢灼凤眸轻扫,宫殿的屋檐用鎏金瓦片覆盖,金碧辉煌,在阳光下金光闪烁彰显着华贵。
不愧是明亓帝啊,就算刀已经悬在脑袋上了也要维持着帝王的尊严,谢灼没忍住戏谑一笑。
这笑容恰好落进了纪锦眼中,他敛眸。
一个自幼出生在穷僻山野的人,见到如此华贵的宫殿竟没有丝毫反应。
“哇,当真是别具一格。”
纪锦目光一顿,转而落在了谢灼身上。
谢灼脸上带着惊讶,嘴角咧得很开,“我还是第一次瞧见如此华丽的宫殿呢。”
纪锦嘴角微微翘起,盯着谢灼浮夸的表演,还有他那丝毫没有波动的眸子。
当真是有趣,看来明亓皇帝这次给他找了个不一样的玩意,想罢他的眼底闪过一丝暗芒。
“二位请,陛下已经在殿内候着了。”尚远从明宸殿内走出,朝着二人微微侧身,比了个请的手势。
“纪小侯爷请。”谢灼倒是放得开,退后一步微微侧身,唯独那语调。
拖腔拉调,整个人也是毫无正形。
纪锦没有推脱,率先走了进去,谢灼这才抬起腿跟上,垂眸间掩盖住眼底的幽深。
“陛下。”
纪锦微微欠身,并未屈膝,月牙色的锦袍对上龙椅上明黄色的龙袍丝毫不逊色。
谢灼从外而入,目光直直的对上了龙椅上的人。
一旁的尚远见状急的朝他挤眉弄眼,叫啊,快叫啊。
谢灼抬了抬眉梢,“尚公公这是眼睛不舒服?”
尚远:……
站在他身边的纪锦听见这话,瞥了他一眼,目光中带着深思。
这时,龙椅上的人动了,语气严肃不失威严。
“你就是谢昂的嫡子,谢灼?”
谢灼漫不经心的勾唇,“是不是陛下问问尚公公不就知道了?”
“问问尚公公,我到底是不是货真价实的谢灼。”
尚远眉头拧的紧紧的,若是可以他真希望能把他那张嘴堵上。
就在尚远已经想好了如何平息皇帝怒意的话语时,预想中的震怒并没来。
余晟并未动怒,龙袍下威严的眸子紧紧盯着谢灼,带着深究和打量。
这时,桀骜不驯的首辅嫡子又开口,眉梢一挑,“陛下莫非是看上我了?”
这句话彻底的惊了一旁的尚远,他连忙站了出来,“陛下,谢公子他……”
话还未说完,爽朗的笑声回响在殿中。
尚远到嘴的话就这么一噎给吞了回去,他觉得他今天受到的刺激不是一般的大。
“你与你父亲可真是不一样。”余晟站在高位,居高临下的俯瞰着谢灼。
“又不养在身边,如何相似?”
余晟并不在意他的态度,他现在急需一个人替他平衡前朝,他先前还担心这谢灼会不会是一个胆怯懦弱之人。
今日一见他也是彻底的放下心来,他要的正是这样一个无知而又无畏的人替他平衡前朝!
纪锦垂眸,在看不到的角度下,眼底闪过一丝疯狂。
“纪锦。”
纪锦淡笑,上前一步,语气温和应道。
“你亲自送谢灼回谢家一趟,跟谢昂说,他这个儿子朕甚喜!”
尚远一惊,让纪家的小侯爷亲自护送?这怕是朝中唯一一个能让纪锦护送的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