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刑！绝对的酷刑。不给喝就算了，还要摆在面前时时刻刻刺激着自己。

陆知远瞟了奶茶一眼，又瞟了一眼，还是没忍住。

“院长，你怎么不喝咖啡啦？”

傅文洲没回他，他把书放回原位，装着不经意的问了一句：“你找陈间还有事？怎么这么半天才回来。”

陆知远支支吾吾说不清楚，他主要想问问自己厄运体质这个事有没有眉目。但这事说出来过于惊世骇俗，估摸着傅文洲也不能信。他本想打马虎眼糊弄过去，可傅文洲似乎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没事，就随便问问。”

陆知远放心了，可他刚坐下来就看见傅文洲拿起桌上那杯奶茶，用那双好看的手撕开吸管的外包装，轻轻将吸管插了进去，放到嘴边喝了一口。

被喝了一口的奶茶就那么堂而皇之的摆在桌上，傅文洲的手从杯壁上移开，转过身去办公了。

陆知远馋的不行，就顾着看奶茶发愣。自然也不知道傅文洲背对着他，甜的眉头紧皱，猛灌了好几口水。而那杯奶茶就一直被放在桌子上，直到下班的时候，傅文洲都再也没动过它。

下午除了常规的检查再没什么棘手的病患，无所事事的陆知远索性从书柜拿了几本宠物相关的书开始看。有不懂的地方就把书往旁边轻轻一推，问问傅文洲写的是什么意思。

俩人一个提问一个答，像老师和学生一样度过了漫长的下午，直到临下班前杨雯拿着一堆报表进来了。

“院长，这里是最近这三个月申请的报销，你看一下。”

按理说这种东西都要等到月末再一起结算，可杨雯今天看自己老板抢那半杯奶茶的样子，实在是担心他发不出钱来。她左思右想，拿上报销单提前了好几天来到了院长办公室。

傅文洲也没戳穿她。

杨雯一共递过来了两张纸，一张是公司的报销，直接走公司的账。而另一张则是需要傅文洲个人支付的报销单。

陆知远对数字不感兴趣，看见一堆密密麻麻的数字就头疼。可杨雯递过来的时候，他还是不小心扫到了右下角的金额总数。

个，十，百，千，万，十万！

还是八开头。

才三个月，宠物医院就要报销八十多万的东西……

陆知远不吃不喝干三年多才有的工资，三个月被这医院挥霍了个一干二净。

他肝疼。

陆知远捂着肝，又把视线挪到了另一张需要傅文洲自己支付的账单上。

那上面的东西就少了许多，陆知远看见了给那只骨折的小狗吃的零食也在这上头。

……等会儿，怎么自己的医药费也在啊？

上次自己被打成脑震荡，傅文洲说能报销，原来是花了自己的钱？

陆知远看了眼自己的医药费，又看了看报销的总金额。

嗯……自己的医药费占了起码60。

自己大半夜闯祸，顶头上司救的他不说，还要全额负担他的医药费。后面自己还缠着他让他帮自己找动物，还要教毫无经验的自己学习。偏偏傅文洲还照单全收。

陆知远心里跟被猫挠了一样，麻麻痒痒的。等那阵难受劲儿过了之后，又觉得自己何德何能让傅文洲这么对他。

他诚惶诚恐起来，一直到下班也没敢和傅文洲说话。只在要离开前说了声，“院长，我走啦。”

说完也没等傅文洲回应，脚下抹油，溜了。

剩傅文洲看着空无一人的门口，又看了看摆在桌上的奶茶。

奶茶被放了一下午，里头的冰早就化了，外头浸着一层水汽。傅文洲拎起只喝了一口的奶茶扔进了垃圾桶。

那奶茶本就是自己给他买的。结果陆知远支支吾吾不肯说自己和陈间聊什么呢，傅文洲一时生气，才自己喝了。

可谁知道那奶茶这么甜，又不好喝。

兴许是看自己一个人喝奶茶没给他和自己闹脾气了？

傅文洲哼了一声，“小没良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