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墨琛看她吃的开心,也不去打扰她,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王爷,你几岁进的军营。”
“八岁。”
“那算算时间,你比贺笛早进军营两年。”
“不是,她比我早八年。”
“她自小生在军营?”
“嗯,她母亲生下她时,难产而亡。她的父亲便带着襁褓中的她进了军营。军中本不该有孩子,可她的父亲家中父母均被敌国杀害,誓死参军。当时本王的外公,谢老将军心软,便收留了他们。”
方清咂舌,没想到贺笛的身世这么凄惨,自小生长在军营,能安然长到这么大,不容易。
“那年也是这样的初春,边境敌国来犯,屠杀百姓,我着急救人,冒然带兵出征,差点回不来。我带去了那一队中,就有贺笛的父亲,当时他为我挡了一箭,本来未中要害,可那箭上有剧毒。”
方清没说话,想也知道,在边境那样艰苦的条件下,就算未伤中要害也是九死一生,更何况箭上有剧毒。
只怕要不是这毒,贺笛的父亲也死不了。
“他中的就是本王身上的蛇毒。”
方清吃包子的动作一顿,心中有些惊讶。
贺笛的父亲,竟是死与这种蛇毒吗?
“本王后来才知道,敌国想要杀的目标,就是本王。本王年轻气盛,中了圈套,以至于害了她的父亲。”
“你带去多少人?”
“三百人。”
“回来多少人?”
“四十二。”
“那你害的不止贺笛的父亲一个人,只是唯独对她这般割舍不下?更何况这些将士,是为保护国家而亡,他们死在战场上,是光荣的。”
方清淡淡开口,她不是不同情那些战士。
只是在这个命如草芥的时代下,慕墨琛这个想法就有些累赘。
更何况他身为皇子,即使无心皇位,待陛下百年之后,别说将士与将士之间,就是他们兄弟之间只怕都要兵戎相见了。
既然他对贺笛感到愧疚,让他就不对其他将士愧疚了吗?
显然不可能,否则他也不会摆出这幅悲伤的模样来了。
既然那些战死的家属可以用银两抚慰,怎么连连贺笛如此例外?
要养在身边,留在军营,时刻对他虎视眈眈?
即使自己不嫉妒贺笛,也觉得此举有失偏博。M.
“我会处理好的。”
方清看了他一眼,呲笑了一声,要是能处理好早就处理好了,何必等到现在。
“反正你腿瘸了,以后这军营少来就是。她如今已然十八,该是出嫁的年纪了吧?”
“嗯,本王找媒婆与她说亲过,可她都拒绝了。也不知她用了什么手段,那些媒婆不愿意再理会她,久而久之便耽搁了。”
慕墨琛声音沉了沉,那些媒婆见了贺笛一次,就像老鼠见了猫一样,他猜也猜得出,她定是搞了鬼。
“十八虽然大了些,但也不是没有可能。”
方清看着他,意有所指。
慕墨琛心中了然,贺笛想嫁给自己,但他绝不可能娶她,更何况他现在已经有了方清。
此生唯此一人,绝无二心。
“这事事极必反,随便她吧!她若是想在军营待一辈子就待吧!只是你不能与她单独相处?”
方清狠狠的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