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下一刻,二叔却虎着脸重重地拍了下我的手,他瞪着我,斥责道:“云丫头,背后讲究人不是好习惯,她们说是她们说,咱们自己得守住自己的嘴。”
“啥?我没讲究别人啊!”二叔凶得我莫名其妙的,手还给我打得生疼。
“那你说别人骚?”
“她确实很骚啊!”
“还说!再说你就给我走着去!”
我的怒火,就在胸膛里熊熊燃烧,真想把他腰上的赘肉都给揪掉!
可我又能怎么办?总不能为了脸不要脚吧?要脸又没用。
“不说了行了吧。”
二叔哼了声,扭头重新踩着了摩托,去了张大婶家。
摩托车在张大婶家的大门口停下来。
二叔回头检查了下我的纱布,他眉头皱得都能夹死一只苍蝇了:“纱布该换了,太松了,别掉下来。”
“那咋整啊二叔。”
我越过二叔的蓝衬衫往里看,张大婶家的院子虽然空荡荡的,但是玻璃窗内的大炕上坐满了人,他们喝茶水磕毛嗑,聊得热火朝天。
我顿时捂住纱布,使劲摇了摇头:“不行不行,人这么多,别把我纱布碰掉了。”
“那你在门口等我?”
“成!”
“小丫头。”二叔无奈地揉了揉我的头,转身大步朝院里走进去了。
我坐在大门的门槛上,拄着脸等我妈出来,也不知道我妈想不想我。
我想得出神。
院子的西边,忽然传来一阵阵奇怪的鸡叫声。
我不经意地看过去,却愣了一下。
张大婶家院子的西边是用篱笆扎成的鸡圈,鸡圈门口新栽了一棵小枣树,树下居然蹲着一个男人。
那男人背对着门口,他皮肤黝黑,身材干瘦,脊背佝偻,穿着的白色汗衫都是血点点,黑色的短裤磨得发亮,他头发油乎乎地盖在脑袋上,也没有几根了。
看起来是张家大叔。
我不由得跟我二叔对比了一下,还是觉得我二叔好,我二叔爱干净。
我往旁边挪了挪,好奇地想看清张家大叔在干什么,可这一看不要紧,惊得我差点叫出来!
那张家大叔,身前放着给鸡剁菜的菜板子,可是菜板上没有青菜,却有一只拼命挣扎的公鸡!
张家大叔手里拿着菜刀,一下下地从鸡脖子上剌来剌去!
原来他身上的血是鸡血!
我眼睁睁看着张大叔磨得不耐烦了,一菜刀砍下鸡脑袋,然后快速把鸡脚提起来,仰起脑袋开始喝鸡血!
鸡血顺着他脖子流到胸前,张大叔的喉结每滚动一下,我就觉得自己脖子抽筋一下!
最后张大叔随手把鸡扔到了一旁,胡乱擦擦脸。
我直愣愣的视线好像被张大叔感受到了。
他脊背僵了僵,缓缓扭过了头……
张大叔的脸上也都是血!嘴唇还沾着一根鸡毛!他不大的眼睛眨了眨,嘴角诡异地咧起来,露出了沾了血的森白牙齿!!
而他的黢黑的脸被太阳一照,呈现出一条条翻滚的黑色纹路,就像蛇鳞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