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仲嗤笑,别人非要拿自己的石头砸自己脚,他能有什么办法?
对于要写的诗篇,他早已心有决定。
持笔点墨,董仲右手落笔,缓缓写下前两句:
“红线毯,择茧缲丝清水煮,拣丝练线红蓝染。
染为红线红于蓝,织作县府厅上毯。”
果真不愧为灵宝纸,仅仅两句诗文写出,已然有所感应,灵宝纸上字字生光,墨香四溢。
“好诗!简简单单两句,便述出了红线毯的制造过程,写得好!”黄通盛赞,心中更喜。
就连张维,也不禁点头。
只是,他心中更为不解,董仲此举何为?
董仲没有理会两人,继续赋诗。
“县府厅广十丈余,红线织成可厅铺。
彩丝茸茸香拂拂,线软花虚不胜物。
太原毯涩毳缕硬,蜀都褥薄锦花冷,
不如此毯温且柔,年年十月去宣城。
宜阳县令亲加织,线厚丝多卷不得。”
此诗,董仲根据实情,亦有所修改删减。
随着诗句不断写出,墨香越发之浓,已弥漫全厅。
灵宝纸上,更隐隐有钟鼓之声。
此诗若成,钟鼓之声便会彻底响起,回荡八方。
“此诗若成,起码达府!董壮元,大才啊!”
黄通喜不自胜,连连夸奖。
唯有张维,眉头深锁。
莫非,他看错人了?
这董仲虽有诗篇之才,可却是阿谀奉承之辈?
然而,下一刻,反转突至!
只见董仲眼神森然,笔锋一转之间,戾气骤升!
“宜阳县令知不知,一丈毯,千两丝。
地不知寒人要暖,少夺人衣作地衣!”
前大半诗篇,尽数描述红线毯之绝妙。
后两句诗词,笔锋忽转,由物到人,矛头直指贪官污吏!
“好!好一句少夺人衣作地衣!此诗,甚妙!”
张维惊叹。
此诗最妙之处,便在这最后两句。
此两句,如画龙点睛之笔!
让一首咏物诗,骤变成讽刺诗!
立意之妙,妙不可言!
刹那间,宜阳县令黄通面沉如墨。
“董某赠诗《红线毯》,黄通狗官,你可敢收!!”
董仲怒斥,笔尖落下,诗名笔名,一气呵成。
轰隆隆——!!
此诗写出,雷鸣炸响!
张维骇然,惊呼:“又是一首鸣州诗篇?不……不对……还没结束!”
似回应他的话语,轰鸣之后。
整片大地,轰然颤动!
如同在那大地之下,有一只无形的巨手,将整片大地举起!
“举国!这是举国诗!!”
张维震撼!
诗成,举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