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会费一点力气,甚至是弄坏一些什么,但要想的东西,始终也会到手。”
说着话,他的气已开始高速凝聚,并摆出了战斗的姿势。看着这,天机紫薇快步退开,却仍有不赞成的皱眉。
“确实,南楚段家并非以武力彰名,五百年前的那个时期,也并没有进入神域的记载,但就算这样,传说中帝无兖也有着第九级上段的力量,硬撼不智,毕竟,咱们这一次所准备对付的敌人是…”
轻轻摆手,孙无法笑道:“所以,我才一路上一直在说对不起啊。”说话中,他的左手上已有耀眼的红光闪烁,渐渐凝成人头大小的一个火团,边缘处火苗都烧作无色,呼呼有声,正是驰名天下的“混天七十二变”当中的“火魄变”,被他信手一推,直轰向那巨大乌门,却也奇怪,火球一触乌门,竟什么反应也没有,无声无息就没了进去。
轻松吸收火球,居然似是为乌门注入了些什么东西,使这坚硬古老的大门表面起了一阵阵奇妙的波动,在孙无法天机紫薇两人的注视下,这波动愈来愈烈,更开始有紫蓝色的光芒在门上不住流动。
眯着眼睛,一瞬不瞬的盯在门上,天机紫薇低声道:“是雷术,不过控制的手法非常巧妙,有正一道法中引青雷紫电编制缚阵的迹象,但又不完全是…”
顿一顿,他道:“电缚只是表象,真正的封印力量藏在后面,还需要更强的冲击才能引发。”见孙无法点头,忙又道:“但,大圣,一定要小心,至少,这道电缚的术法…还非常新鲜,几乎没有损耗过的痕迹。”
孙无法神色不动,道:“也就是说,再向前走一步,我就可能会对上几乎没有衰退的,五百年前的‘天下最强’,南楚段家初代帝皇,帝无兖的巅峰力量?”听天机紫薇答一声“是”,他忽地纵声笑道:“那便最好!”
“只不过是第九级上段力量,先生…如果连五百年前的一道封印也没信心不伤不损的击破…那,我又凭什么去斗肯定比这更强、更强得多的月明了!?”
大笑声中,宿鸟惊飞,同时有半透明的冻气出现,将孙无法的两臂包围,更快速向前延伸,形成了两把各长七尺的巨大冰剑,完美的结合在手臂上。
火魄无功,改施冰霜变,当这已与孙无法结合一体的两把冰剑重重砍上乌门时,电网果然再次出现,但这一次,当它们和孙无法的力量“直接”接触时,便不能再将来自外部的攻击轻松化解,而是被用力刺着,向后绷紧。
压力增加,电网也迅速变强,若有若无的紫蓝光芒急速变作浓洌,若小指粗细的电光在整座乌门上四下流动,开始清楚的显出一张径长数丈的大网形状,网心正被孙无法双剑交叉,狠狠的压迫进去足有半人来深,将每根电索也绷得紧张若弦。
(嘿,确实和玄武的感觉一样,六阳紫电神功…但是,没有了人的“智慧”来驱使,这就已经是极限了!)
混天七十二变当中包罗万象,亦有惊雷疾电之变,孙无法更曾经和玄武数度交手,对这被誉为“天下雷系武学巅峰之作”的武功亦有认识,虽只是短短,已清楚掌握到了在这电网内里的力量是如何运行。
“咄!”
大吼一声,孙无法蓦地发力,两手冰剑一齐震碎,重又化作冻气萦绕不定,可是,这一次,半透明的冻气当中,却出现了暗蓝色的闪闪星光。
失去孙无法的贯力,冻气明显抵不住电网的威力,立刻被吸附过去,如刚才的火球一样,滋滋轻响,快速消融。看着这,孙无法只是露出冷冷笑容,直到冻气几乎被电网完全吸收之后,他方轻啸一声,头下脚上的径投向电网中心。
当孙无法双拳击中电网时,那一直也不停流动的电网竟骤然静止,跟着,更开始有若隐若现的星光自电网内部浮现。
(飞星变冰霜变火魄变疾电变,一齐给我暴罢!)
先前借被破坏的冰霜变将力量注入电网内部,此刻孙无法便要纵情收获。输力催动,使那些星光快速膨胀开裂,将电网纲目之间的联系短时阻碍,同时他已紧紧握住电索,纵然双手都被灼的滋滋有声,却似没有感觉般的吐气开声。
“破!”
怒叱声中,电网炸裂,变作无数紫蓝色的碎片四下飞舞,孙无法长长吁出口气,却退后数步,更反手将无赦抽出,面上一毫笑容也无,冷冷盯着乌门。
那门,竟一点损伤也没有,电网碎不堪言,它却仍是好好的矗在那里。
空中,似有风在旋动,将断碎的电索一一托起,飘浮不定,渐渐的聚在了一处。
越聚越多,越来越浓,首先是有由电光结合而成的的大刀浮现空中,随后是紧紧握刀的双手,然后是粗壮的手臂,是结实的肩头…到最后,出现在孙无法面前是身高八尺有余的大汉,黑甲披发,两道浓眉虬锁住额头,神色冷冷的,一脸一身,写的尽是桀傲。
大汉出现的同时,周围也弥漫出强大的气势,霸气滔天,一时间竟连孙无法的气势也被压下。看着他,天机紫薇的脸色越发难看,孙无法却精神更加抖擞,狂笑出声。
“有意思,真有意思,居然真得会有这样的法术…那么,五百年前凭着‘枯刀炎风’和‘六阳紫电神功’一统天下的强者,据说力量已几乎要迫近第九级顶峰境界的南楚段家之长,就让我孙无法来试一试,能否在十招内将帝无兖你击倒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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毗卢院中,帝象先被宸楚相一把扯倒,急用手撑地时,却吃不住宸楚相又是一扯,方支起些身子便又是一跤摔倒,撞得一脸泥泞,虽然用力撕扯,但宸楚相一双长袖也不知是什么做的,坚韧异常,适才连横江也刺之不穿,仓卒之间那里撕得断?一边珷玞士自不会错过机会,快步冲到,眼中凶光四射,虎吼一声,竟连拳头也不用,就一跃,和身砸下!
以珷玞士的“力量”和“坚硬”,这一下若撞正,帝象先就大有可能变作一团血肉,可是,当危机迫在眉睫时,却有残忍的笑意出现在他的嘴上。
“好家伙,你可来了啊…”
狞笑中,帝象先双手一翻,将宸楚相一双长袖握住,脸上白气一闪而没,虎吼一声,双臂发力,竟将那似乎怎也不能破坏的水袖硬生生扯断,一边早惊煞了宸楚相,脸上仕女图扭曲作一团,极是可怖。
“不,不可能,凭第八级力量是不可能这样破坏掉‘水云袖’的,你…”
“想不通想不通…可在战场上,没人会给你时间去慢慢想通的!”
大笑声中,霹雳声响,受袭的却非宸楚相,而是珷玞士,正被帝象先重拳轰的远远飞出的珷玞士!
(“力量”虽有不足,却懂得用“兵法”来弥补,嘿,很好,这就很好,二皇子,当我旻天帅亲自出手杀你的时候,一定能得到相当大的乐趣…)
旁观者清,那旻天帅将所有变化也都看在眼中:在第一次恃强欲破宸楚相的双袖未果后,帝象先似乎陷入慌乱,一次又一次的做出无意义的穿刺,对此,正如宸楚相的自诩,没法将那一对水云袖破坏,可是,当每一次的攻击都是落在同一点上时,伤害就在悄悄累积。
不能够“打断”,就“打到你断”,连续六十一次突击同一点,帝象先终于在双袖上制造出了足够的伤害,更利用这个机会诈作受制,将珷玞士引入陷阱。
正面冲突多次,帝象先始终没有找到击破珷玞士晶盔的办法,却不等于说他没法找出击退他的办法。引诱对手跃起,当他身在空中无从借力时再全力出击,纵然仍不能给他留下伤害,却足以将他暂时迫离战场,即使那只是一会儿…可是,有这一点儿时间,帝象先便自信将心神已乱的宸楚相重创。
电光火石的一瞬,旻天帅已将帝象先的计划看清,更快速做出了决策。
(现在还不是本帅下场的时候,那么…拱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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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被帝象先撕断的双袖仅有数尺,相比四丈有余的全长来说,并不足以构成什么真正的影响,但寄以高度信心的双袖被空手撕断这件事却极大的打击了宸楚相的信心,方寸一乱,着着受制,不过数合,便被帝象先重重一脚踹在腰间,大口吐血不说,还险险作了滚地葫芦。
对“趁胜追击”显然极有心得,帝象先全不给宸楚相调息机会,横江舞成一团寒光,着着进逼,眼看已将宸楚相迫住,忽地一声大笑道:“到底来了!”随就反手,将横江自胁下向后重重搠出,只听碰得一声闷响,果然中的。
帝象先虽为贵胄,却自少年起便以化名效力军中,戍北多年,积功升至副将,方才亮明身份,返朝入禁军领职,若论沙场经验之丰,当今天下年轻一代高手人中罕有可以比肩者,因此上练成一颗坚似铁、定若冰的战心,愈是混战乱战逆战的场面,心思愈明,愈能察敌不足,求取一线胜机,一如此刻,明知身侧群凶环伺,自己决没有个公平一斗的机会,所以先行示弱,潜作手脚,直待等到机会,毁水袖,逐珷玞,于“以寡击众”中制造出“各个击破”的机会,也有所收获,三招已将宸楚相重伤,殴至吐血。
若换作别人,这已是极为难得的战果,但对帝象先来说,这,只是一个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