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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在‘太平’和‘不死者’间,你…会如何取舍呢?”

平平淡淡一句话,却令曹奉孝瞬间已汗出如浆,幸好仲达并未继续“大计”之类的话题,只是表示说,如果硬要给曹奉孝定义一种脚印的话,“反应”可能该算是其中之一。

“身为军师,你却不止一次的掉进别人的计算,但同样的,身为军师,你又总能一次次的自战场中看破要的,作出最准确最有效的反应…你‘观察’与‘分析’的能力,一直都让我欣赏。而现在,有了鬼谷石的你,相信亦只会更上层楼。”

语气忽转,仲达明确表示说,现在,正有一件事,希望曹家效力。

“大将军王负伤,不克北上,但北面的战线,却的确需要支援,曹太师深孚人望,贵兄弟智勇兼具,所以,陛下想请曹副都统和曹少令辛苦一趟,北援三皇子…可好?”

咽下口水,曹奉孝低头,受令,甚至都不敢搪塞说还要请曹冶“亲定”,这样的态度,似乎让仲达满意,使他的嘴角扯动,挤出了一点笑容。

“另外,师弟…你是否感到奇怪?为什么,我没有要求你也北上了?”

不等曹奉孝回答,仲达已自己道:“说来,也很简单,因为,有更困难的事情,要交给你作。”

“孙无法分身变的弱点,我希望…你能给我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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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你决定了?”

“…是。”

躬着身,萧闻霜的姿势很恭敬,却又似乎甚为倔强。

“明知道这样…你仍然坚持要去保护不死者…不愧是上清的传人,但,你真觉得这样对吗?”

“…如果不对,就请真人让九天出手吧。”

随着萧闻霜的说话,门被推开,倒提雷公鞭,戴着如神鬼般的面具,何聆冰默默的站着,什么话也不说。

苦笑着,玉清摇手道:“不…贪狼,你误会了。”

“我的确希望你能认同我的判断,但不管怎样…我玉清,都不会亲手制造太平道的又一次内战。”

“去吧,贪狼,和九天一起,去利用这个机会,把汜水关攻下来吧。”

“分身变的弱点?但是…我没有见过,在瓜都…”

嘎然而止,曹奉孝,突然明白了仲达的意思。

“明白了吗?”

带着古怪的微笑,仲达慢慢道:“就因为‘你没见过’,我才相信你‘能够找到’。”

瓜都一战,面对神域强者谢晦,战局绝对可称凶险,但从头至尾,孙无法都没有动用分身变,那曾把帝少景压倒xing击败的强招。

“为什么不用…为什么…天机宁可豁到去尽,也不让孙无法用?”

从听完瓜都一事的汇报后,这便是仲达念念在心的疑问,而长考之后,他更认为,那答案,只可能是一个。

“分身变有弱点,有很致命的弱点…而且,是天机紫薇相信,能够被发现,被看出来的弱点。”

“因为他不敢让你‘看到’,所以,我认为,那就该是你‘能看出来’的弱点…沿着这个思路,师弟,我希望你为我找出来分身变的弱点,那你并没有‘见到’,却必定‘能找到’的弱点。”

苦笑着,曹奉孝再次躬身,表示了他的服从,同时,也隐隐的感到一丝惊悸…以及,跃动。

作为瓜都一役的见证者,他竟从来没有向这方面想过,反而要被这深居大内的仲达提醒,才会找到目标,这样的差距,当然会令他汗颜,乃至羞惭。

“不用”的确令人生疑,但“使用”,却就已经是在展现其不足,两下相较,亦只能如当时般行事。

惊悸的同时,曹奉孝的斗心也被燃起,不管怎样,自己的确已成为鬼谷石的继承者之一,纯粹从序列上来说,自己似乎还在仲达之前,一时的差距可以承认,但放眼万里,曹奉孝却相信,自己必会将与两者间的差距不断追近。

突然一震,那个一下出现在脑中的想法,几乎令曹奉孝惊呼出来,却到底及时忍住。

抬头,正迎上仲达的目光,似乎经已干涸,却又似乎深如苍穹,定定的看入曹奉孝眼中,一时,方带着一个古怪的笑容,慢慢转身。

“总之,师弟,孙无法这件事情,就托给你了…如果作得好,也许,我还会给你们,给曹太师一个机会…”

口中苦涩难当,曹奉孝却仍然如下意识般的问道:“…什么机会?”

说着话,仲达已慢慢转身,向外走去,似乎已要将这谈话结束,曹奉孝的发问也没能让他停下,甚至,都没有稍稍放慢。

“当然是给曹太师一个他梦寐以求的机会…”

“一个,行他那‘天下第一大计’的机会了…”

“所以,那个小伙子,就这样莫明其妙的被司马家招了女婿,又莫明其妙的不见了?”

声音很沉静,甚至还带一点点磁xing,听上去,并没有什么压力。

“是。”

小心的躬着身,肖观的态度非常恭谨。

作为锦官一带儒生中的首善,年逾五旬的他,向以理学jing深而著称,门下弟子,每每誉其已真到了“从心所y,不逾矩”的境界,当然,他自己,在这种时候,则是一定会带着一种很含蓄的笑容,委婉拒绝掉这些称誉。

“夫子之道,仰而弥高、钻而弥坚、瞻而弥远,苟有得意之心,必难再有寸进…听说,这是肖公说的?”

努力控制住自己的动作,肖观再躬一躬身,道:“请端师指教。”

慢慢点着头,子贡低声道:“很好…恭敬而又小心,执礼极端…很不错。”

轻轻放下手里的茶怀,他端详肖观一会,一笑,忽然道:“你很紧张?没必要的。”不等肖观回答,又道,“天意难测,我等不过聊尽人事而已…没关系的。”

顿一顿,他慢慢道:“其实,今天教你来,也只是想问你几个问题而已。”

半人高的炉子上,一口四尺来阔的深锅中,咕嘟嘟煮着三只狗架,端得肉香扑鼻,旁边另有一只小炉,上面用白泥砌出倒扣着的半球,里面贴满面饼,皆巴掌大小,在炭火烘烤下,很快便变sè鼓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