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清,你怎么能如此胡闹。”
看清刚刚来故意惊扰马匹的竟是自己最小的妹妹缪清,川诺恩赶紧出言呵斥。
作为前凉州王最小的女儿,因为是前凉州王老来得子,再加上其上有三个哥哥,故自小便被娇纵的无法无天。
缪清毫不在意地做了个鬼脸,腕子上的铃铛也清脆地叮当作响,像是代替她张扬的笑声,直直刺入谢妗礼的耳朵。
“无碍,定是公主一时没把握好距离。”
谢妗礼见她的装束和态度便猜出她的身份,如今寄人篱下,顾景时又昏迷不醒,她不想多惹是非,便只想小事化了。
可没成想这缪清公主完全不领情,反而还率直地坦白道。
“没有,我就是故意的。”
语气骄横地仿佛这是什么理所应当的事情。
谢妗礼微不可查地蹙了蹙眉。没想到到哪里都能遇到蛮不讲理之人。
“缪清!此乃中原贵客,怎敢如此放肆!平日里学的历法都就着饭团吃肚子里了?”
身为她的小哥,两人年纪又相差不算很大,川诺恩倒不像其他两位哥哥,不分青红皂白地宠溺,反而总是会厉色纠正她的错误,督促她改进。
缪清颇为委屈地嘟了嘟嘴。
“再怎么是贵客,小哥你也不能胳膊肘往外拐吧。这雪骊宝贵的很,你自己都舍不得骑,连我都不肯让多碰一下,凭什么她一来就配骑雪骊?”
没想到自己身下这马竟是川诺恩视若珍宝的宝贝,原本她只当是匹漂亮的有些出奇的马,可如今却成了挑起两人事端的导火索,谢妗礼暗自懊恼,只是怪自己没有再谨慎一些。
“这马原就是让人骑得,怎么让你说的干啥人被摆弄一样。”
“小哥,上次我要骑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缪清的面容有些典型的异域风情,美得张扬又明艳,毫不掩饰一丝一毫的欲望。
“缪清!够了!如此无礼,若是让大哥知道了定会罚你。”
“大哥哪里舍得罚我,会挑我毛病的只有小哥你一个人罢了。”
缪清翻了个白眼,颇为不满的嘟囔了一句,然后转过头对着谢妗礼说道。
“喂,你,装的楚楚可怜的样子是你们中原女子常有的把戏吗?若是有火气有本事就和我当面发,用不着藏着掖着。”
说完便耀武扬威地策马远去了。
谢妗礼看她张牙舞爪地像个开屏的孔雀,觉得颇有些滑稽,眯着眼睛看她的身影越缩越小。
“缪清她被我们娇宠坏了,说的话你别放在心上。”
“只当是小孩子的气话,哪里会当真,惇亲王不必挂怀。”
谢妗礼说着便从雪骊上下来了。
“对了,听缪清公主的意思,好像是对中原女子颇有偏见啊。”
川诺恩面露难色,解释道。
“不过是见大嫂嫁来漠北以后,大哥对她关怀备至,宠爱有加,对缪清也再不似往日般关注和娇纵,故把气撒在了大嫂身上。只不过大嫂大人有大量,向来不和她计较就是了。”
“原来如此。”
“你怎么不骑了?”
“毕竟知道了这是惇亲王的宝贝,我初学马术,用这样好的马也是糟蹋,还是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