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二十个人,有意愿的就去找吴知青报名。
吴知青是新的记分员。
而原来的记分员,如今连门都不愿意出,就在家待着,时不时还和她婆婆吵架。
每次都是李四娘去调解,但她嘴巴可毒了,把婆媳儿媳骂得抬不起头。
队里人都说,李四娘不是去调解的,是去发泄怒火的。
谁不知道自打李四和新媳妇儿出去干活后,一分钱都没有寄回来过?
李四娘不气才怪。
杨继西去报名的时候人已经满了。
“还有机会,咱们镇上修电站的时候也快了,”吴知青笑眯眯地说道。
“也是,”杨继西点头,转而看了看今年承包地的人,发现少了十几家。
大多数人都是跟着杨继东出去干活了。
由于春耕家里忙,所以杨二奶奶在铺子里守着,杨二爷爷回家帮忙做饭啥的。
孙父那边队里的活儿做完了,也过来帮女儿女婿干承包地的活儿。
春耕完了后又是采茶和种茶。
因为去年茶出量不错,所以今年他们队里还要栽种茶苗。
只要是能种茶树的荒地,基本都被种上了茶苗。
那一片片看过去,还挺好看的。
五月得空时,杨继西带着孙桂芳去县里过了一天的二人世界,回到家就被嫣嫣盯着看。
二人有些心虚。
“爸爸,你们是不是去玩儿了?”
嫣嫣双手叉腰问道。
“我们天天干活儿,那不得歇歇?就一天,”杨继西伸出一根手指道。
“行吧,”嫣嫣想到他们确实辛苦,于是也不追究了,“毛蛋哥哥今天被揍了。”
孙桂芳见她不再追问,也笑眯眯地牵着她的小手往堂屋里走,“怎么挨打了?”
“他不去念书,被三爷爷打了。”
嫣嫣指了指自己的屁股,“打得可厉害了,大奶奶过去把毛蛋哥哥抱回家的,还骂三爷爷是不是要像打狗蛋哥哥那样,把毛蛋哥哥的屁股打开花呢。”
“妈妈,狗蛋哥哥的屁股开过花吗?”
何止是开花。
想到狗蛋那次被他爹抽得屁股又红又肿不说,还发了烧,伤还发脓了呢。
二人对视一眼,没有跟嫣时候都是傍晚了,他家又偏僻一点,所以没人瞧见他。
又说因为老丈人家有事儿,所以第二天一早,一家三口还回了老丈人家呢,说老丈人他们可以作证。
李四娘是不信这话的,但是她啥也没说,只是往李老二媳妇那边看了看。
而杨继西则是观察这周围人的神情,发现有一个人面带得意,甚至还嘲讽地看了一眼李老二。
这人是生产队的鳏夫,大伙儿都叫他光棍头。
年纪和李老二差不多大,媳妇儿生孩子的时候一尸两命,家里又没钱给他再娶一个,所以打了十几年的光棍了。
这事儿面上就这么过了,队里人也没再提这个事儿,骂了人的婆子也上门道了歉。
而李老二却没有再出去,没过多久他媳妇儿干活时不小心摔下坡,把孩子摔没了。
李老二吓得半死,背着她去了卫生院,旁边跟着一直哭的女儿。
几天后,他们一家三口便回来了。
孙桂芳带着点鸡蛋和康嫂一起去看对方,李老二媳妇脸色不怎么好,但是精神不错。
和她们说了一会儿话。
孙桂芳和康嫂走的时候,发现李老二在磨刀。
李老二笑着说要宰一只鸡给媳妇补身体。
孙桂芳总觉得他眼神渗人,于是回家跟杨继西说了这事儿。
上辈子杨继西还真没注意到李老二家发生了什么事儿。
只记得李老二夫妇在八几年的冬天,因为煤炭中毒死在家里,而他们的女儿去舅舅家拜年,所以没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