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过澡后,她躺回床上准备入睡,这次她没再梦到贺明涔。
喻幼知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她和马静静接触得多,知道这个女孩儿虽然虚荣又爱钱,但一直在努力活着,她虽然堕落,一度放弃了自己的人生,却从来没想过结束人生。
“看这么仔细,能看出花来?”
贺明涔低低笑了两声,跟她比起了成语。
喻幼知看着这些过去,忍不住跟着翘起嘴角。
喻幼知却问:“她有说要把孩子生下来吗?”
顿了顿,她又说:“哦,之前陪我一起来的警官刚刚出去打电话了,这会儿应该也快回来了,你也帮我说一声,就说我去洗手间了啊。”
“小喻你还是太感性了,把人都想的太简单,”丁哥还是坚持自己的想法,“周云良就算坐牢了,财产被法院全都没收充公,他一个老总,总有我们明面上查不到的金库吧,那金库能留给谁呢?他老婆十有八|九也要坐牢,他现在就一个儿子,等马静静生下了这个孩子,怎么也能分点吧?”
“天天看着我还不够?非得拍下来?”
喻幼知点击关闭,又迅速地往后翻,云盘里的备份时间越来越早,最后回到了父母还没去世的时候。
数落完贺明涔,医生紧接着又对喻幼知开炮:“你也是,找男朋友光找帅的有什么用?只看脸,然后找个这么不负责任的,现在害的不还是你自己?”
“你就是孩子爸爸吧?”医生不爽地冲贺明涔投过来一个鄙视的眼神。
来这儿本来就是想问问马静静关于孩子的想法,既然已经问了,那也没必要继续留在这儿,喻幼知起身,把孕检单给贺明涔,想先离开医院。
所有人都露出了头疼的表情,说马静静这运气真好,要坐牢了就怀孕了。
镜头外的喻幼知说:“现在我是能天天看到你,那万一以后看不到你了呢?我要拍下来,以后看不到你,我还可以看这个。”
视频里男人眼里的笑意,跟今天在食堂吃饭的时候一模一样,都是对她恶作剧成功后的小得意。
这个时间点,怀孕确实对马静静有利,之前也不是没有过这种案例,有的女犯人为了逃避刑罚选择怀孕。
聊到一半马静静说要去洗手间,她最近上洗手间的频率高了很多,也是因为怀孕的缘故。
“不说也知道她肯定会生吧,”丁哥说,“这下不用坐牢了,直接保外就医,到时候法庭还会因为她怀孕给她判轻,多好的事。”
喻幼知笑了笑,在知道了马静静的想法后也没有急着走,又陪她聊了很多。
是喻廉和贺璋的合照,背景是办公室,两个男人靠得很近,贺璋一手搭在喻廉的肩上,另一只手强行举起了喻廉的手,逼着不擅摆姿势的男人冲镜头比了个耶。
记忆里的片段有点模糊,于是她又看了一遍视频,终于清晰地记起了贺明涔那时候的样子。
“十九岁就敢怀孩子?知不知道怀孕是多大的事?会对你造成什么影响你知道吗?”
人只要一时兴起去翻过去的东西,思绪就会容易陷入到过去,关掉视频后她也没干别的,干脆将云盘里的所有东西从头翻到尾。
贺明涔嗤了声,说:“哪有那么多万一。”
她把孕检单拿给喻幼知,嘱咐道:“等下会有医生过来问我孩子怎么办,喻检察官你帮我说一声,就说这孩子我不要。”
其中有一种是她初三毕业典礼的时候,父母带着她站在校门口拍照合影。
后面还有父母的一些工作的照片,是他们去世后同事的叔叔阿姨们备份发给她的,让她留着做纪念,喻幼知看了很久,最后将目光定格在其中一张上。
清俊高傲的少年,即使视频年岁已久,却还是可以看出来他当时有多耀眼。
喻幼知还是摇头,不觉得马静静会把孩子生下来。
喻幼知举手,刚要说马静静上洗手间去了,紧接着就被医生一个恨铁不成钢的白眼震到。
随后黏腻的亲吻声响起,镜头也跟着害羞地抖动,视频结束。
“女人有决定生不生的自由,”喻幼知说,“虽然这么说有点残忍,但你肚子里这个现在还不算一条生命,只是一个胚胎而已,你不要它,一没犯法,二也没有对不起任何人。”
“以防万一,未雨绸缪嘛。”
贺明涔也跟着走了进去,刚关上门,医生就开始了她的狂轰乱炸。
贺明涔的神色瞬间就阴沉了下来:“……”
父亲喻廉是从检察院匆忙赶过来的,正经严肃,一身笔挺制服,左胸上的检徽熠熠生辉,硬朗的五官因为女儿的毕业典礼而露出柔和笑容。
贺明涔睨她,淡淡说:“相机开着我做不了。”
虽然丁哥的推测确实有道理,但她的直觉没错,马静静不想生。
喻幼知拿起孕检单看了看,上面的图像她也看不懂,模模糊糊的一团,实在看不出来怎么就有个孩子在里面。
“马静静呢?”
“洗手间。”
有个一分多钟的小视频里,贺明涔终于忍不住问她。
马静静的表情瞬间就轻松了:“谢谢你,这样说我就好受多了。”
她想要等坐完牢出来,重新开始自己的人生,如果生下了周云良的孩子,就等于永远没有办法摆脱过去。
“你要干什么?”
幼稚的成语大赛很快结束,喻幼知还是坚持要拍,安抚他道:“我拍我的,你接着做你的事,别管我。”
把这些心里话对喻幼知说了以后,马静静有些自嘲地问:“我是不是很自私?为了能让自己重新开始,连自己的孩子都不要。”
母亲方林翠特意从单位请了假陪她来的,一身得体的连衣裙,脸上带着淡妆,笑容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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