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正浓,湖水渐凉,冰的人直打颤。
沈鸣在水里浅浅地扑腾,周围还有些还有些内侍想要救人出来,都被他给拒绝了。
没见到想见的人,这一遭可就不划算了。
远远的,他看到一抹绛色身影朝这边走来,心下一喜,便扑腾的有些厉害,有些许池水灌入口中,惹得他不禁呛咳出声。
“怎地?在池水里泡着很舒服吗?”宁珏一身绛色衣衫,修长挺拔的身影立在岸边,面上毫无担忧之色。
“殿……唔……咳!……殿下……救我!”沈鸣见人已到,当即更加卖力。
但岸边的人好似看不到一样,扭过头,对着身侧之人,施施然道:“九临,怎么办?他要我救他?”
这态度可当真冷漠,惹得江屿在心中不禁送去一个白眼。
“殿下,人是东宫之人,救与不救,殿下说了算。”
极为平淡的语气,与刚来时截然相反。
早在太子冲着那人出声时,沈鸣就有种不好的预感,果不其然,一秒应验。
“唔……这可如何是好。”宁珏撑起手,指尖点在下巴上,略为苦恼地冲着水中之人道:“孤不是很想救呢……”
饶是熟知水性之人,在水里扑腾久了也是会累的,沈鸣渐渐收了点儿力,哭丧着脸道:“殿下,念在奴苦心服侍的份儿上,救奴才一把吧!”
江屿在一旁冷眼旁观,他算是明白了,这不过是一出后院争宠的戏码,在太子眼里,不过就寻个乐子。
“哦?这倒也是,我看殿前的院子是扫的挺干净的,你的确有功……这样吧,前些日子孤的贴身玉佩不小心掉水里了,刚好你下去了,不如去水里找找。等你找到了,再救你上来。 ”
说罢,扫了眼周围的内侍,道:“都散了吧。”
“殿下……殿下!”
无视身后之人的哀嚎,宁珏许是得了乐子,心满意足,回去的道路上步子都轻快了不少。
江屿跟在他身后,看着这一场闹剧,道:“殿下,你就不怕,真出什么事?”
前面的人猛地转身,江屿险些没刹住车撞上去。
“九临没看出来?”
“看出来什么?”江屿一脸疑惑。
“如若孤记得没错,那池子不过三尺深。更何况……”宁珏卖了个关子,冲着江屿抛了个媚眼,“那沈鸣是江南荆州人士。”
……江南荆州,鱼米之乡。
估计人小时候游的泳比江屿走的路还多。
江屿讪笑两声:“那倒是臣多虑了。”
说话的片刻,两人已经到了殿内。小林子一早就在旁边候着,见人归来,忙给两人斟了茶。
江屿正了正神色,道:“太子殿下,臣领旨前来,也道听途说了些,臣能谋得此职位,全靠了殿下,但,不知太子此举,到底为何?”
宁珏晃了晃杯里的茶水,抬起眼,一脸委屈:“九临当时不是说,要报答孤的救命之恩吗?”
“九临不会想反悔吧?”
“……”
江屿认为,他一定是故意的,就为了报当时拉他下水之仇。
但面上功夫还是要做的。
“自然不会,如若殿下需要,臣自当尽心竭力。”
冠冕堂皇的话谁都会说,江屿客客气气的答话,毫无僭越之初。
但宁珏可就不一定了。
他把杯盏放下,在桌上磕出声响,面留遗憾:“只是尽心竭力吗?”
【怎么,你还真当我要以身相许不成?】
当然,这话江屿只能心里想想,要是真这样答,估计对方又要“蹬鼻子上脸”。
江屿眉头轻轻蹙起,故作为难,道:“只是……殿下如此厚爱,臣资质愚钝,帮不上什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