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没有,鹿鸣宴上探花郎意外落水,幸得太子殿下所救,这才捡回一条命!”
“谁?太子殿下?不是,怎么可能!那可是……”那人压低了声音,接着道,“那可是位心狠手辣的主儿,怎会如此好心?”
“是真的,我有个表弟也在其中,亲眼看见太子殿下搂着探花郎上的岸!”
“真的假的?!那如此说来,传言咱这位太子好男风是没得跑了!”
“那可不,之前就听说,太子诞辰,番邦送来的美人一个没要,就留下了几为大人送的清倌!”
“那……这是看上新晋的探花郎了?”
“谁说不是呢!当初‘三鼎甲’跨马游街时,我曾远远看过一眼,啧,你是不知,那探花郎丰神俊朗,仪表不凡,当得起才貌双绝四个字,街边扔帕子的女郎们都快把路堵死了!”
“怪不得!那这探花郎入了太子殿下的眼,可不得一飞冲天!”
“谁知道呢……”
……
谈论声还在继续,谁都没注意,长意楼二楼靠窗的雅间上,一位面容姣好的公子把他们的话听了个遍。
江屿倚在窗边,一口一口酌着热茶。
不同于那日稍显狼狈的模样,此时,他的一双眉眼宛若皎月,眸里盈满了星光,换上了一身淡青色长袍,腰间佩着一块环形长坠,衬得身形愈发纤瘦颀长,整个人看起来纤尘不染,像坠入凡间的仙人君子。
一来几日,如今江屿已万分肯定,自己的确是重活一世。
这是上天赐给他的机缘,一个能逆转后世发展的机缘。
这一次,他不想再身陷囹圄,看着亲人离世,好友遭害。他能做的,就是尽全力避开那些见不得人的肮脏与迫害。
思及此,江屿眼中暗流涌动,全然没注意,一个绯色身影正逐渐朝他袭来。
那人故意放轻脚步,待到靠得足够近,猛地往前一跳。
“九临兄,想什么呢?这么入迷!”
来人像个跳脱的兔子,一下子蹦入江屿的视线中,把他眼中的阴霾清扫。
江屿面上浮现浅笑,柔声答道:“无他,在等你而已。”
“嗯~我就知道,九临兄总是记挂着我的……”
祁连悄悄探过身,附耳过去:“九临兄,不知道你听说没有,近来几天,京中都在传你和太子殿下的风月事迹呢!”
“你怎知晓的?”
祁小公子整天一副欢脱模样,就爱一些八卦趣事,总是惹得江屿接连失笑。
“我听西街的说书先生讲的!你可别说,那先生虽没有在场,但讲的那叫一个绘声绘色,要不是宴席时我就在旁,还就真的信了!”
“哦?那你为何不信?”江屿放下茶盏,替他斟了一杯。
祁连讲到兴处,口干舌燥,端起杯盏一口闷掉。
“我看的清楚!你那日分明是有些许醉酒,脚下不稳才落入水中。还有……”祁连讲到此,稍稍压低了声音,“那日状元郎正在旁向太子敬酒,你着急之下捉住了太子衣衫,这才双双入水,哪儿来的英雄救美一说。”
“……”
原来如此,怪不得当时那人一副要生吃了他的样子。
如今看来,当时太子殿下应是拿他打趣儿。
但他向来千杯不倒,鹿鸣宴那样的场合,没理由会醉。
于是,江屿面作惊奇,询问道:“哦?!我竟醉的如此……”
“是啊是啊!当时宴中都是果酒,况且……我看九临兄你也未饮多少,怎会醉的路都看不清?”对此,祁连也十分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