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昭迟疑了片刻，还是点进了微信。

【沈烨：今晚过来。】

温昭没有立即回复，她按灭屏幕，佯装只是寻常的推送消息，陪着孟颐然又吃了几口。孟颐然倒是没忘记她没开车来，这时候车上又有了她的位置：“回家吗？走，我送你。”

“回画廊吧。”温昭想了下，还是得把车开回去。

直到两人分开，她坐上驾驶座，才点开微信，给傅斯然发了条消息。

【今天画展开幕，本来应该我请客的，下次你可不能再抢单了。】

消息发出去，傅斯然没有回复，多半是在忙。

温昭靠在座椅上，重新点进置顶聊天，输入一段话。

【抱歉，我要准备比赛。】

这是她第一次拒绝沈烨的要求。

发完这句话，温昭便把手机放在副驾驶，开车回家。

现在是下午两点多，路上车流并不多，她运气不错一路绿灯，很快便到了家。

温昭拿好东西下车，下意识点了一下手机屏幕。

屏幕上干干净净的，照片里男人的整张脸都露出来，沈烨没有回复她。

温昭望着空空如也的屏幕，缓缓笑了下，像是自嘲又像是释然。

这不是很正常吗？沈烨从来没有回复过她的消息，只不过，曾经的她面对他时只有顺从。

恐怕对于沈烨而言，她的存在已经不重要到，就连最后前所未有的挣扎反抗都提不起他的兴致。

不过，这样对他们都好。

温昭躬身下车，按下电梯。

沈烨从画廊离开之后，便径自回了公司。

原本他莫名心烦意乱，可去了一趟画廊之后，他的注意力却再次集中起来，他便干脆回办公室处理工作。

审阅文件的间隙，他拿起手机给温昭发了条微信。沈烨根本没有想过温昭会拒绝，点下发送便把手机随意扔回原处。

除了在温韵回国后偶尔为了及时确认与她有关的消息，曾经短暂地开过响铃模式，沈烨的手机向来是静音的。他也从不会对任何人的消息抱有期待，自然不会像热恋中的少女那样一边设置消息免提醒，一边一眼一眼地往手机屏幕上看。

等他处理完最后一份文件，天色已经晚了。

天幕被残阳渲染成金红色，粉紫色的晚霞连绵，间隙隐约露出一小片湛蓝的天空，转瞬便被暮色侵染成淡黄色。

沈烨终于想起他发给温昭的那条微信，不过他几乎可以预料到她的回复，平淡又无趣的两个字“好的”，有时会再加上客气疏离的三个字“沈先生”。

自从温昭跟在他身边，她便自动给他起了个绰号“沈先生”，分明是名义上的情侣，她却像是在提醒着自己他们之间不同寻常的关系，对他的称谓不带一丝旖旎。

沈烨不在意这些，便随她喊。

随手拿过手机，锁屏上果然显出一条微信消息。

沈烨垂下眼，他没有设置锁屏密码，所以在感受到他注视的瞬间，那条被隐藏的回复便清晰地在他视线里展露。

【抱歉，我要准备比赛。】

沈烨眸底的温度骤降，脸色沉得过分。

这是温昭第一次拒绝他。

回想起她和那医生在一起的画面，沈烨皱眉，那阵若有似无的失控感再次浮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