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陈伯给云锦红拿了一捆稻草,随后便朝东边那处走去了。云锦红朝陈伯道了谢,随后和良风一起拎着稻草回到了石头屋子里。
李氏瞧他们拿了好多东西回来,脸上笑开了花,赶紧迎上前去帮着他们将东西都取下来,又拿了一把菇子和笋子提井水洗干净了,用侧头小刀将笋皮削下来,凉在堂屋内大桌上。
李氏又将前几天做好的腌肉取出来切好,准备与笋干和蘑菇一起炒了吃就。
云锦红正在屋里换衣裳就听见窗子外来突然传来良风的惊叫声,云锦红还当是何事呢,连忙出门查看。却没想到,竟然是良风看见母鸡产了鸡蛋,想要去掏几个出来给云锦红煮了吃,却没想到被大母鸡盯了一口屁股。
只见良风红着脸捂着屁股在屋子外头里狂奔,吓得连鸡圈都忘了关,那只大母鸡则领着其他两只一直追他,一人三鸡就这样围着屋子绕了整整三圈,直把云锦红笑得眉眼弯弯的。
最后云锦红看完了热闹才不急不忙从屋子里走出去,将那些母鸡赶回了鸡圈里面,良风被追得狼狈,见云锦红如此云淡风轻还有些委屈:“这母鸡凭凶,明儿便把它杀了炖汤喝!阿姐你也不早些来救我,屁股都要被它叮没了。”
云锦红看他的模样又笑了好半晌。
晚上李氏做了一桌子好菜,山上采的竹笋果然鲜嫰,配着腌肉一炒,香味直往外面飘。良风今天中午没吃好,于是晚上狠吃了三碗才停筷子。
一直由于身体虚弱吃不了许多的云锦红,今天拌着竹笋和菇子也吃下了一碗半的米饭。
李氏看他们吃得好,心里也开心,她算了算,道:“四月份种的瓜果,到了夏天秋天才长熟,我明天再在后面开个地出来种些白菜萝卜,等到八月便也能吃上了。如今几个月山上田里会长些野苋菜、马兰头或是荠菜,那些东西也好吃,无论是包饺子或是下面条都不错的。”
说完李氏又问云锦红:“你可识得这些菜的模样?”
云锦红将口中笋菇咽下,然后才道:“识得的,我明早便和良风一起去采来。”
李氏一愣,倒还有些奇怪,她嘀咕了几声:“我还以为你不识得呢,从前都是我去采来的,怕你身子受不住,也没带你一起去采过。”
云锦红心里一咯噔,这才想起来她之所以识得这些菜,可不是因为李氏教她识得的,而是她上辈子闹饥荒的时候,迫不得已识得的。想到这里,云锦红赶紧含糊地岔开:“经常吃着吃着不也识得了吗,我小时候跟你下田的时候,你遇到了指给我看的,我就认识了。”
“这样吗?”李氏琢磨了半天,但也记不清楚之前的事情了,也就以为确实是这个样子,就没有再问她。
第二天的时候云锦红照旧和良风一起上山,在山上摘了一些蘑菇和李氏说的野菜,随后下山了朝陈伯说的草场那边走去。
一直往东边走的时候,确实看见有一很大一处草场,也看见不远处确实有一间平房,不过平房四周却没有看见有人。可能是出去干农活儿了吧。
云锦红这么想着,也就没有多疑,只和良风一起将杂草收了两三捆然后就回家了。
回到家后,才发现李氏一直揣着手往家外面张望,问了李氏之后,李氏才悄悄的凑到云锦红耳朵边说:“闺女,今天下午你们去山上的时候,孟家的人找过来了,说是村子里出大事了呢。”
村子里出了什么大事?云锦红侧过头听李氏说,一旁的良风也竖起了耳朵。
李氏咽了咽唾沫,才说道:“孟家村不是有个老村长么,就是那孟家里最年长的那个,说是他身子越来越不成了,一屋子人在争着分家产呢,今儿来的人好像自称为孟家大媳妇,她说你虽然做的是阴婚,但嫁到孟家来了不就是孟家人么,如今连村长都没见过,实在是不成样子,要你明天赶紧去村里见见人呢。”
云锦红听完后,红唇慢慢抿了起来,她将手里的清洗到一半的衣裳放进木盆里,眼睛沉沉的:“她要我去孟家见人,无非是为了家产或是村长一事罢了。她既然要我去,我也不能推脱,明天她应该还会再找来,我明天就不出门了,等着她来吧。”
说罢,云锦红继续低头清洗起衣裳来,洗完的衣裳则晾在了门口院子里等着吹干。
李氏则沉默得纳起布鞋来,她有些担心云锦红,但她的担心又实在起不了什么作用,于是只能默默的祈祷着希望明天孟家人不要又有什么事情才好。
果然第二天中午的时候,孟家那大媳妇又来了一次,她大约年三十几,和母亲差不多大的年纪,自称姓刘,嫁给了孟家大儿子孟大孝,现在几乎算是孟家村里的二当家,全村妇女都被她管着,什么相夫教子之道她最为娴熟,也容不得村子里的女人有什么不合规矩的行为。
当然云锦红的夫君已经亡了,相夫教子之类的事情管不住她。但除了相夫教子之外,寡妇也有寡妇要守的节操呢,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和一个男性过于亲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