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个队员也停下训练围了过来,木兔学长给我做了介绍,都是我在ih看到过的正式队员。
木叶秋纪学长起初一直站在旁边,隔了一会突然问道:“你是女排的经理夏汀吧,能告诉我们女排最近是怎么回事吗?”
“女排?”
“女排怎么了?”
“我们学校还有女排吗?”
唉。
我没忍住叹了口气,犹豫半晌,最终还是点点头,拿出来纸笔写起来。
其实最近女排已经完全不训练了。
大概就是前两天发生的事,我放学后去往体育馆,却发现只有真花和主将在,两个人甚至没有换上运动服,只是换了鞋在体育馆里无声地颠着球,发现我来了就停下来。
主将时隔很多天对我说了第一句话:“夏汀,我们不训练了,春高也不去了。”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怎么可能说不训练就不训练了,老师呢,教练呢,其他人呢。
真花也看着我:“夏汀前辈,我们没办法再打比赛了。”
两个人说完就出了体育馆,主将把体育馆的钥匙递给我,毫无留恋地走了。
我当时拿着钥匙愣在原地,随后疯了一样去找教练和监督老师,却被告知教练也告假,监督老师只是告诉我,这是队里所有人的决定。
队里所有人,那我呢?这不是我的决定啊,还是说,我从来没被算进这个队伍里。
我写的很快,最近已经很习惯用纸笔和别人交谈,我大致说明了女排队现在的情况,交给了木兔学长来念。
“‘ih地区预选赛在第一轮输掉后,大家失去了斗志,前几天队里决定不再训练了’哈?!不再训练了?!”木兔学长瞪大眼睛看着我,“只是输了一场而已吧!”
我默不作声,当然我本来也发不出声音,男排的队员们也都很震惊,小声地议论着,我坐在一边,觉得这件事实在,很荒谬。
我到今天都处于一种有点恍惚的状态里,因为要我相信一向努力上进又不服输的主将因为我的一句话就放弃训练,或者说因为ih的事情就放弃训练真的是不可能的事,并且真花作为优秀的自由人,一年级就顶下了之前三年级的位置,除了她的反应力,更因为她是一个很渴望站上赛场的选手,我做经理的半年时间里,始终认为我们的队伍因为一年级的加入有了起色,绝对可以在大赛中拿下之前没有过的名次,结果仅仅是到了高二,队伍却直接解散了。
“夏汀同学,虽然这么说很抱歉,但是女排之前的成绩也一直不算太好,为什么会突然放弃训练?是还发生了什么事情吗?”赤苇想了一下问我。
我于是又写道:“ih时,我们去看了男排的比赛,你们真的很厉害。”
木兔学长大笑起来:“嘿嘿嘿!这是当然的了!”
“木兔学长……”
木兔学长又反应过来,问我:“但这和女排放弃训练有什么关系?”
我写道:“纱奈学姐(女排主将)说,看了男排的比赛,才发现自己也许没有那么喜欢排球也说不定。”
木兔念出这句话,众人都沉默下来,球场里响起来的那种与木地板摩擦的声音显得很突兀,我觉得越发不安,赶紧又补充了一句:“请训练吧!真的不好意思打搅你们了!”
白福学姐点点头,开始催促他们回去练习,大家补充了水分擦了汗,聊天这一会权当休息了,回到球场,又都一个个干劲十足,我坐在那里,竟然觉得眼前的一幕很让人羡慕。
曾几何时,我们队伍也是这样很有激情很有斗志的,替补球员也在努力,非正式队员也在努力,没有厉害的队员或者天才都没关系,大家认真对待每一场比赛,我认真做所有经理应该做的事情,我从没想过有一天会变成这样。
这么想着,鼻子的酸痛感延伸到了眼睛,我眼前模糊了一片,莫名就要落下眼泪。
我也真的很不甘心来着啊。
“那个……夏……”
“夏汀。”
“对赤苇,夏汀同学!你要不要来做我们的经理!”
诶?我猛地抬起头,木兔学长竟然没有走,而是站在刚刚的位置上,笑着看向我。
“嗯……反正雀田也提过最近会有点忙,想找人帮忙什么的,女队不训练的日子里先来我们这边吧!我们每天都训练哦!”
“木兔学长,每天训练不是邀请人来的理由。”
“但是女排最近都不训练嘛!夏汀肯定也会觉得无聊,我邀请她来,她感动得好像要哭了!”
“不……那看起来好像不是感动……”
我赶紧擦干眼泪,快速在纸上写到:“我很愿意帮忙,但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说话。”
“那种事没关系吧!能不能说话什么的,”木兔学长突然靠得很近,有些高得体温让我脸上一下子充血,“能说话也好,不能说话也好,夏汀同学一开始做经理也肯定不是因为能说话这种理由才去做的吧!”
“更何况,”他直起身,也往球场走去。
“更何况,真让人好奇啊,夏汀同学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