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是不是打扰到阿吉睡觉了?”安幸把挡住脸地大胡子拉下来,内疚地问。
那一团毛茸茸的假胡子围在她脖子边,配上她可怜兮兮的表情,白嫩的脸也因为在外面待了很久变得红彤彤,矮矮的一个团子充满歉意地看着他,就像一只娇弱无辜的小羊。
吉良吉影瞬间对她生不起气了。
小羊有什么错,小羊只是一片好心。
都是支仓未起隆的错!把安幸都教坏了!
吉良吉影不爽地给了支仓未起隆一记眼刀。
支仓未起隆:咩?吉良同学怎么了?
“脸都冻红了,我去给你拿杯热水。”吉良吉影说这就要出门。
“等等!我们是来给你送圣诞礼物的!”安幸急忙拉住吉良吉影,支仓未起隆也适时的从身后拽出那个红色的大袋子。
安幸掏出了包装好的蒙娜丽莎油画,“当当当!快拆开!”
支仓未起隆也拿来了一个方形的盒子:“这是我送给吉良同学的!”
吉良吉影接过两个礼物,他先拆开安幸送的那个扁平的长方形礼盒,一点点解开上面的丝带,又小心翼翼地折下红色包装纸,生怕多给它们带来一道折痕似的。
安幸无比期待地看着吉良吉影:“怎么样!你不是最喜欢这张画吗!还贴了海报在房间里。”
“谢谢……我很喜欢。”吉良吉影心情复杂地说。
该怎么和安幸解释,他当时是因为蒙娜丽莎这张画启发了对她的手的狂热喜爱?
他难道要说,他每天看着那张画的手时,想的都是怎么握着她的手、把她的手贴在脸上摩擦或舔舐吗……
吉良吉影看着一脸天真的安幸,感觉这种想法说出来都是一种对她的亵渎。
不过,如果这张画是安幸亲手画的……吉良吉影忍不住想象安幸用她那只小小的、纤细的手画画时的样子。
那双手会被颜料蹭脏吗……如果他在场的话,一定会替她洗掉的。先准备一盆温热的水,揉搓过她每一个指节,用柔软的布擦干,再涂上带一点淡香的护手霜。到时候埋进去吸一下的感觉一定很好。
“我真的很喜欢,谢谢。”吉良吉影坚定地说。
“快来看看我的礼物吧吉良君!”支仓未起隆也期待地说。
吉良吉影的热情肉眼可见地消逝了,
“好的嗯。”他礼貌地说,三下五除二地拆开了包装。
是一根手表。
“这其实是个小通讯器啦,平时只有我和幸联络的时候,吉良君会不会不太高兴?”支仓未起隆点了点自己的鼻链和安幸的发卡,“幸跟我提了这个事,你戴上这根手表后,我们三个人都能随时和彼此通讯啦!”
“怎么样!阿吉高不高兴!”安幸把发卡摘到唇边,声音立刻从手表中传出来,“我看你手上空了很久,就买了这根表,未起隆把它改造了一下!”
吉良吉影怔愣地看着躺在天鹅绒中的手表。
一股暖流从心底涌来。
她总是能这样……看似大大咧咧,其实温柔细致到要命。
她才是命运馈赠的礼物和珍宝,吉良吉影难以想象安幸不在的生活。
一定、一定要好好抓住她。
吉良吉影珍重地将手表戴上,轻轻地说:“嗯……谢谢你们。”
安幸和支仓未起隆击了个掌。
不过看吉良吉影这么喜欢那根手表,安幸还有一点奇艺的满足感。
手表的牛皮表带围在少年的手腕上,就像束缚住他那双骨节分明的手一样……安幸内心深处诡异的想法以另一种形式实现了。
如果能直接用牛皮或者麻绳……不行,不能再想下去了!
“礼物送完了,那圣诞老人和驯鹿就要走了!”安幸满脸通红地说。
吉良吉影拉住她的衣摆,安幸看到刚好就是带着手表的那只手,吉良吉影的声音像是从天边传来:“别走……你不是还没收我的礼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