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珀色的酒面上轻轻荡开涟漪,袅袅冒着热气,粮食特有的焦香慢慢散开,与潮湿的空气融为一体。
扳倒田家的证据有了,只是什么人拿出来,也要讲究。
须得秉承风雷之势,打敌人一个狠的。
之前谢显已经参过一回,若再由他起头,难免显得咄咄逼人,且又势单力薄。
倒是另一位御史陈琦,素来与谢显没什么交情,此次由他打头阵,谢显从旁呼应,则更为声势浩大。
裴戎听罢,嗯了一声,“也好。”
耍阴谋阳谋的事,这小子确实比自己在行。
马冰夹了一只四色兜子,先用小勺慢慢挖出内中填的蘑菇、肉酱等四样馅料,待豆腐皮的外层塌下去,再夹起,一口吃下。
兜子有点像夹子,也是外包内馅,只不过夹子多以蔬菜为皮,而兜子则多用豆腐皮或粉皮包馅儿,且个头也大,一口根本吃不完。
裴戎和谢钰低低的交谈声混入雨声,逐渐须得秉承风雷之势,打敌人一个狠的。
之前谢显已经参过一回,若再由他起头,难免显得咄咄逼人,且又势单力薄。
倒是另一位御史陈琦,素来与谢显没什么交情,此次由他打头阵,谢显从旁呼应,则更为声势浩大。
裴戎听罢,嗯了一声,“也好。”
耍阴谋阳谋的事,这小子确实比自己在行。
马冰夹了一只四色兜子,先用小勺慢慢挖出内中填的蘑菇、肉酱等四样馅料,待豆腐皮的外层塌下去,再夹起,一口吃下。
兜子有点像夹子,也是外包内馅,只不过夹子多以蔬菜为皮,而兜子则多用豆腐皮或粉皮包馅儿,且个头也大,一口根本吃不完。
裴戎和谢钰低低的交谈声混入雨声,逐渐演变成一股奇妙的韵律,马冰静静听着,习惯性往窗外看。
依照律法,靠近皇城的两条街内,建筑最高不得过三层,这是为了防止有人在宫外向内窥探。
而马冰他们所在的,正是酒楼的三楼。
从这里俯视街面,视野极为开阔清晰,而外头若想向内看,却是难。
秋风夹杂着落叶刮过,沾满雨水的枯叶撞在屋檐上垂下的铜铃,发出闷闷的一声“铛”。
马冰的视线不自觉随着那枯叶下坠,然后,竟意外看到一个人r>
付文山。
确切的说,是付文山的心腹随从。
他正伴着一顶再普通不过的青布小轿沿街疾行,而轿子里的人,除了付文山再不做他想。
马冰眼底的温度迅速褪去。
先帝在时,付文山曾在兵部任职。他是行伍出身,也想让下一代来接自己的班,于是便将嫡子送去行伍中历练。
说是历练,其实不过镀金,沿途各路官员一听付公子的名号,谁敢真叫他去上前线?
不过在后头跟着捡功劳罢了。
原本一切顺利,偏偏那付公子被吹捧得多了,不知天高地厚,以为边关还是京城,由得他任意妄为。
某日,当时还不是武威侯的雁雄得了下头的呈报,一名士兵公然违抗军纪,奸污当地女子,如今那女子和家人告到军营门口。
雁雄勃然大怒,不顾当地县令的阻拦,直接命人将其拖出去斩首,以正军法。
而被砍的那个士兵正是付公子。
当时来规劝的县令,便是雁雄一力提拔的范石溪。
眼见付公子人头落地,范石溪吓得人都凉了,连夜写了密函送入京中……
付文山儿子不少,但最疼爱的便是那个嫡子,原本想着出去转一圈换个履历,回来也好提拔,怎料竟是阴阳相隔!
付文山的愤怒可想而知。
其实马冰之前并未见过付文山,但刚来开开门,“大人请入内稍候片刻,容小人前去通报。”
轿帘一掀,付文山从轿内迈出,朝那门子点点头,“有劳。”
他是武官出身,但若真论起来,其实并未上过战场,不过有个好爹,又娶了一个好老婆,这才扶摇直上。
故而这位兵部出身的前任武官清隽纤长,看上去竟十分文气。
不多时,有人来迎了付文山进去。
入秋了,满地黄叶堆积,枯蝶伴秋雨齐飞,原本繁华一时的肃亲王府竟也显出几分寥落。
肃亲王还在那座水榭内看歌舞,只是水榭内的火炉加到了四个,两侧风来的方向也挂了厚重的毛毡。
付文山见了礼,先不急着说话,只问肃亲王贵体如何。
田嵩本就多疑胆小,中了药后病症沉重,又听说女儿身故的噩耗,病体沉疴,如今已是下不来床了。
但肃亲王素来胆大妄为,症状本就较田嵩轻不少,他又是个狠人,见府里的两个太医治不好,竟直接从外面拉游方郎中来用了虎狼之药,虽伤了身子,却也勘勘压制住幻象。
如今虽是消瘦,竟也慢慢恢复了些许精神。
大病一场后,肃亲王越发没了耐性,当即揉着太阳穴道话就说,有屁快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