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驸马爷就眼睁睁看着自家猪崽子的表情一点点垮下来……
关于肃亲王府的真相在小范围传播,这个小范围特指皇帝,开封府高层,和公主府两位主人。
回开封府复命的谢钰一辈子都忘不了涂爻的眼神。
这位远近闻名的大儒第一次呈现出语塞的状态。
良久,才以一种崭新的语气感慨道不愧是谢显的儿子。”
本以为是歹竹出好笋,难为他养出这么个纯良的儿子。
没想到啊没想到,这是打根儿上就烂了啊!
毕竟是亲生父子,多少有些相似在身上。
特指不要脸。
只不过当爹的可以随时随地不要脸,当儿子的许久才被开发,但一鸣惊人,后生可畏。
已经被老父亲揶揄过一次的谢钰不动如风,传达了皇帝的旨意后,就转头出了门。
另一边,听完裴戎讲述的马冰半晌回不过神来。
这真是谢钰干的?!
不能够!
裴戎知道的不算太详细,但用脚丫子想也能猜个差不离,见马冰似乎不信,老头儿就有点着急。
“真真儿的,我就说那小子不是什么好货,都是装的!你可别给他骗了!”
裴安也说实,听说肃亲王府挖出尸体来,这就很可疑啊!”
肃亲王手上命案肯定不少,但像他那种老奸巨猾的家伙,怎么可能大咧咧把尸体埋在自家花园里?
这不明摆着留证据嘛!
孟夫人就骂道也是你们,歹也是你们,快住嘴吧!”
以前小侯爷正经办差,你们嫌弃人家呆板;
如今好容易野了一回,又说人家不是好货,她听着都替谢钰冤枉。
裴戎爷俩被骂得抬不起头来,闷闷抱着饭碗干饭。
并且饭量大增,看得小虾目瞪口呆。
马冰也有点心不在焉。
一时饭毕,霍玫拉着马冰去后面说心里话。
“他做到这一步,可见是真心的。”
马冰不知该怎么说。“我从未怀疑过他的真心。”
霍玫不懂,“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可顾忌的呢?虽说父债子偿,先帝……到底是三代了。若你介意这些,大约一开始也不会给他正眼。”
其实真论起来,达官显贵间盘根错节,往上数几代,谁跟谁没点仇怨?
可后代结亲的也不在少数。
马冰抿了抿嘴儿,见四下无人,吞吞吐吐说了几句。
她以前从未与人说过心事,难免有些笨拙,讲起来也颠三倒四乱糟糟。
但霍玫听懂了。
霍玫愣了半晌,过了许久才拍着巴掌道的个天啊,这可叫我怎么说!”
这俩孩子可真是一对儿锯了嘴儿的葫芦对了口,当真再漏不出一丝风的。
一个不主动说,一个又不主动问,偏谁也不是谁肚子里的蛔虫,可不是要别扭着!
见她这样,马冰索性破罐子破摔,又说了昨天的事。
“我觉得自己没做错,可好像又做错了什么,他又不说……”
“混账!”霍玫蹭一下蹦了起来,“那老不死的可真该千刀万剐!”
她骂的是肃亲王。
马冰眼睁睁看着她半点不带重复地骂了半日,最后兀自忿忿不平,嚷嚷着以后一定要找肃亲王小辈的麻烦。
他们不好动肃亲王本人,还动不了他的儿子女儿吗?
骂完了人,霍玫才拉着马冰的手,语重心长道没错,不过也确实有错。”
马冰…”
她被说得满头雾水,“二嫂,您什么时候也参禅了?”
这说的什么话,完全听不懂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