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宅的墙普遍不高,但凡有心攀援,大部分成年人都能做到。
而这几棵柿子树长得实在太好,茂盛的枝叶铺天盖地,若不用心去看,谁能发现里面藏了个人呢?
而下面不远处正对后宅的窗子!
哪怕从最远的地方斜着量也不过一丈!
马冰直接从窗子里翻了进去,坐在桌边非常小声地说:“谢大人像猫。”
谢钰:“……我听见了。”
马冰没事儿人似的窗户里探出头去,“大人果然慧眼如炬,若是有人偷听,再没有比那里更合适的了!”
谢钰木着脚看她,过了会儿,就直接转头跳到墙外街上去了。
“过来看看墙外。”
马冰:“……”
你倒是等等我啊!
话说,正常走的话必然要从前面绕过去,张家又在这排民居的中央,算起来得多走一两里路呢。
马冰看着那不算太高的墙头,要不我也……
然而墙外的谢钰仿佛有读心术,“走正门。”
已经开始提裤腿的马冰:“……”
报复来得猝不及防!
等马冰气喘吁吁绕到张家屋后,就见谢钰正半蹲在地上,专心致志盯着院墙看,好像上面开了朵花。
“这么慢。”谢钰头也不回道。
翻墙头的人闭嘴!
马冰磨着牙凑过去看,“发现了什么?咦,这是什么?”
墙上好像有个浅浅的小坑,因为与墙壁同色,若不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谢钰站起来,退后两步,抬腿。
大约是腿太长,他又退了一步,再抬,对上了。
马冰恍然大悟,“有人踩着这里爬墙!”
然后躲在树冠内偷听!
谢钰嗯了声,伸出指尖摸了摸墙壁,“城中民居由官府统一建造,后续虽然可能有改动,但大体上不变的。这些墙壁都是以混合了糯米浆的砂石浇筑而成,不易燃,且坚固不易坏。”
马冰接道:“也就是说,能在这里蹬出这样一个小坑的,肯定不是一天两天了。”
难不成张宝珠未出阁时,曾持续被人偷窥?
太可怕了!
“非但如此,”谢钰翻开手给她看上面新鲜的粉末痕迹,“痕迹很新,证明前几天那人又来了。”
小坑的边缘已经有些模糊,被反复的雨雪打湿后形成一层外壳,唯独这几个位置有新鲜的剐蹭痕迹,必然是不久前刚弄出来的。
“可我们之前问过,张家人也不记得有谁纠缠宝珠呀。”马冰道。
“张家人未必知道。”谢钰淡淡道。
远处隐隐有打更声传来,两人对视一眼,主动迎了上去。
不多时,黑影中闪出来一个老头儿,一手提着灯笼,一手提着锣,正吆喝“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老伯辛苦,”马冰主动上前,“您在这一带打更多少年啦?”
老更夫没想到黑影里还有人,一开始还吓了一跳,看清他们的模样后才松了口气,“啊,十多年啦。”
十多年,够了!
谢钰掏出腰牌晃了下,硬邦邦问道:“可曾发现可疑之人?”
更夫见他气势不凡,就有些怯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