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被推开的裴云岚一个趔趄就坐到了屋顶上，发出“咔擦”一声响，在黑夜里格外的明显。

“谁在那里？！”

守夜的下人惊觉地反问，杂乱的脚步声朝着两人靠拢。

裴云岚还没反应过来，君墨羽已经抓起她，足尖一点，越过墙头，待脚下落到实处，两人已经站在了小巷里。

“呼”裴云岚吐出口气，还好，差点就被发现了。

“喂，能不能专业一点？要是被抓住了，你负责啊？”安全之后，裴云岚忍不住埋怨道。

岂料先前还好端端的君墨羽直接越过她就往大街走，冷淡的样子让裴云岚一时摸不着头脑。

“国师大人？羽毛师父？！”裴云岚接连叫了两声，最后干脆至极地拽住他的衣角，“君墨羽！”

君墨羽脚下停住，默不作声地看着她。

“为什么不理我？”裴云岚问。

“公主不是满心挂念着那两人专门给公主挑选的面首？何时来关心本座理不理你了？”君墨羽慢吞吞地说道。

“耶？”裴云岚一时没反应过来，半晌，斜眼瞧着面无表情的君墨羽，“师父为什么这么介意那两个小厮呢？本宫都还没说要收了他们呢。”

“莫非……是师父吃……”

未尽的话语吞吞吐吐，不用说明白，彼此都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君墨羽轻飘飘地瞥了裴云岚一眼，“夜深了，还没睡着就开始做梦了。”

裴云岚耸耸肩，“是吗？是不是做梦本宫不知道，反正师父心里清楚就好。”

随后，她越过君墨羽，晃晃悠悠地走到前边，踢踢踏踏的样子看起来心情好得不得了。

君墨羽沉默地看了她一会儿，最终还是跟了上去。

……

虽然城内少有染上疫病的人，但到底还是受了影响，总是比以前少了几分热闹。

夜晚只有稀疏的百姓还在外面游荡，倒是让不喜与人接触的君墨羽好受几分，不过裴云岚就有点不高兴了。

“怎么？在京都里，你不是很想晚上出宫吗？”君墨羽见她微嘟起嘴，像是不满，这番的小动作估计连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不由得出声问道，“沧州虽然没京都热闹，也有几分自己的特色在里面，好好看看也是别有一番风情。”

裴云岚扭头看着他，“我是觉得人太少了点。”

君墨羽有些不解，“要是大街上百姓摩肩擦踵，你还怎么逛街？”

“才不是因为逛街呢。”裴云岚“嘿嘿”一笑，冲着君墨羽眨眨眼，“要是人多的话，我就有个完美的理由拉着你的手，免得走散了呀！”

君墨羽：……

完全出乎意料的答案让还在苦想是何缘由的君墨羽静默了片刻，低头看着仰头望着自己的女孩儿，溜圆的眸子笑意盈盈，远处的烛火落在她眼里，也只是让里面的倒影更加清晰。

如此专注。

裴云岚见君墨羽不说话，顿时撇了撇嘴，不满道，“师父真是不解风情，要是小话本里面的主角，肯定已经自觉地拉住女主角的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