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烈的疼痛感从背上的指尖传来,随着纤细手指的游移而移动,疼痛之后,却是莫名的舒爽寸寸蔓延,痛与欲交织在柔弱无骨的掌下,化作点点涟漪,从脊背顺着纵横交错的脉络通到四肢,是君墨羽从未有过的经历。
“嗯!!”
一个重手,让始料未及的君墨羽闷哼一声,竟是比之前痛了好几倍,他忍不住眯起眼,转头看向床边的裴云岚,他怀疑这是在蓄意报复。
然而,待到他看清床边的人时,漆黑的眸子里却是少有的怔楞。
只见裴云岚跪坐在床边,两只袖子都挽了起来,露出精致的手腕,她还没及笄,天生骨架又小,就算是被皇后天天好汤好水养着,也就只是小小的一个,平日里站直了也只有他胸膛那么高,而此时便是显得她的手腕小巧至极,肤色在厢房统一深色的床铺下衬托得更加白皙。
若是忽略了之前的种种,她不过是个还没成年的孩子。
可不是么?
君墨羽轻抬眼皮儿,视线落在裴云岚的脸上,她一张小脸都红扑扑的,看来之前的动作确实让她费了一番力气,不然也不会……
目光在她张嘴出气的小口上停顿片刻后收回,不由自主地想起禁地里的那只猫儿,前些日子热得狠了,就伸出舌头哈气。
两者看下来,并没有什么不同,就连那小小的舌头都是粉嫩粉嫩的。
“师父舒服吗?”裴云岚揉了揉自己发软的手指,见君墨羽看过来,顿时笑眯眯地反问道。
君墨羽的睫毛颤了颤,像是此时的心绪,“什么时候施针?”
裴云岚见他避而不答,顿时鼓了鼓嘴,心里暗骂一声吝啬,就连赞美都舍不得给自己一句,要不是因为自己爽了约心里有负罪感,才不会给你提供这么好的服务呢!
心里这样吐槽着,但裴云岚面上却是一点都没表现出来,开玩笑,要是盟友之间的关系弄僵了,那多不好办事儿啊!
心里的念头转过好几番,裴云岚站了起来,锤了锤自己有些发麻的膝盖,嘟囔道,“还需要等一会儿,总要让我歇歇吧。”
君墨羽趴在床头,将裴云岚的动作收之眼底,眼底闪过一丝暗芒,动了动身体,却听得她继续道。
“万一我手一软扎错了地方,留下什么不举的毛病,可不是毁了未来师母的半生幸福了吗?!”
君墨羽伸出的手顿在半空,看着歪着头冲着自己眯眼笑,满脸都是狭促的裴云岚,收回了本来想要放在她膝头的手。
裴云岚将他的动作收之眼底,忍不住暗笑,原来国师大人还是有良心的。
只是这想法还没来得及从脑子里溜走,她就被扣住了手腕,一阵天旋地转后,她后背一软,已经陷入了软软的床榻,周围都是禁欲的冷香。
身下是白色的衣袍,染了熏香,而身上,是袍子的主人!
裴云岚瞪大了眼,下意识地两手成拳冲着君墨羽挥了过去,然而,君墨羽是什么人?这点小招式在他眼里根本就不够看,轻轻伸手就将裴云岚的攻击化解,一只大掌就将她一双手禁锢在头顶,动弹不得。
“师父你要做什么?”裴云岚感受到这危险的姿势,咧嘴,露出一口白牙,阴森森地,像是随时都会冲他咬下去。
君墨羽微微曲起腿,直接按住裴云岚蠢蠢欲动的双腿,将所有危险都化解在摇篮之中,而此时他压低了身体,显露出来的胸膛与裴云岚的距离就更近了。
“咕噜!”
裴云岚不知道自己是被眼前的美色所诱惑还是因为这越界姿势太过暧昧,只觉得喉咙一阵发痒,连连吞咽口水都不能解。
“做什么?”君墨羽反问一句,随后轻笑一声,让裴云岚睁大了眼,看着他嘴角的弧度有些反应不过来。
君墨羽低垂下眸,一手捏住她的下颚,抬起,彻底断绝了裴云岚想要躲避视线的念头。
“徒儿既然对本座的房事如此上心,不如就再来尝尝是什么味道。”手下轻轻用力,君墨羽看着裴云岚吃痛的神情,翘起的唇角凉薄得让人心惊,“反正徒儿你又不是没试过,爬本座的床,不是应该有过经验了么?”
裴云岚的瞳孔一缩,要不是君墨羽提醒,她都快忘记这件事情了。
之前穿越过来的时候,不就是在君墨羽床上么?而且照着当时的情景,貌似君墨羽是将原主人给掐死了吧!
想到这里,裴云岚顿时脸一黑,这个杀人凶手!!
“放开!”
裴云岚双手挣扎,试图挣脱他的桎梏,却不过是徒劳,君墨羽的双手不过收得更紧而已。
“呵。”
君墨羽见裴云岚的动作,嘴角的冷笑暴露了他此时的蔑视,好似看着一条无用的爬虫,他只需要轻轻抬脚,便能将她碾碎。
两人紧贴着身体,裴云岚都能感受到他胸膛滚烫的热度,又怎么不清楚他的意思,顿时红了脸,不是羞的,是气的!!
“国师大人还是别太过分得好,伤了我的手,待会儿可没有办法给您施针。”裴云岚冷冷道。
君墨羽缓缓松了手,钳制着裴云岚下巴的手却是越加的用力,让裴云岚不由得恶狠狠地瞪着他。
“所以除了解毒外,公主还是不要做多余的事情才好,不然本座就不能保证公主睡下去的第二天是不是还能睁大眼了。”
话落,君墨羽站起了身,丝毫不顾自己上身空无一物。
裴云岚听得他的威胁,不,应该是劝告,静默了几秒,脸上的气愤慢慢平息,变得冷静。
从床上坐了起来,裴云岚动了动手指,“现在施针还不行,需要等两刻钟。”
话落,她揉着关节,走出房门,坐在院子里,凉风吹过瞬间将脸上的余热都吹散了去,裴云岚面无表情地盯着自己的双手,下意识地揉捏着,张开又攥紧,那酸痛的感觉才舒缓了几分。
待到双手恢复,裴云岚轻敲房门,“师父,徒儿要进来施针了。”
“进。”君墨羽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冷淡。
裴云岚走进房间,君墨羽已经趴在床头,拿起银针,施针这种事情裴云岚做起来便是行云流水,然而,在此时不过是看似自在,房间里除了冷寂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