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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珍贵的礼物

足足能罩下三个大汉的锅子里,盛着深褐色的药汁,泛着令人作呕的药味儿,只需要闻一闻就能想象出那味道到底是有多难以入口。

“来来来,每个人都喝一碗,不要挤,每个人都有。”药锅前,负责勺药的人吆喝着。

在药锅前排着队的是还能行动的病人,而那些不能走动的病人专门有人负责喂药。

而这样的药锅不只是在城东,整个沧州城都架上了,应裴云岚的要求,只要是在沧州城中的人都需要喝上一碗。

而此时,院使捧着药方和御医们嘀嘀咕咕,都不知道裴云岚到底是怎么想出这个法子的。

“怎么样了?城中的水井都查过了吗?”裴云岚动了动酸软的手指,走上前询问道。

御医点头,“已经都查过了,城中的水井没有问题,只有城外的井水被人动了手脚。”

裴云岚点头,“等到药配好,把药粉撒进井水,然后再等下一场大雨,里面的井水就可以饮用了。”随后,她想了想,“河水里面也需要撒才行。”

“是。”院使先冲着裴云岚一拱手,随后毫不掩饰自己的疑惑,问,“可公主怎么知道是城中的井水和河水出了问题呢?”

裴云岚笑,“院使什么时候见过疫病只在城外不在城内的?”

院使摇摇头,“自古出现疫病一定是死伤无数,无人可以幸免。”

“所以啊,此次被做了手脚的东西一定是城外百姓都需要用的,无外乎粮食和水,前者有人家里自己种植,也有去城中粮铺买的,在粮食上做手脚风险太大,那只有水源。”裴云岚慢慢分析道,“如果只是河流出了问题,那么河流横穿沧州而过,不可能头和尾的城外出现疫病,而城内没有问题对不对?”

院使跟着裴云岚的思路思索着。

“本宫便推测问题出在井水上,而且是那种很多村民共用的井水。”裴云岚道。

“可现在河流里分明有毒,但城内的人为什么没事呢?”御医问道。

裴云岚笑,“一条河那么宽,该要多少药才能让这场疫病蔓延起来啊!河里的毒十分少,但是进入人体内后,毒慢慢积累,最后才会爆发出来。”随后,她指了指药锅,“本宫派人调查过,城内生病的人很少,一旦染了病大多是老人和小孩。”

末了,她扯了扯嘴角,看起来有些神秘,问,“而且,院使怎么知道城内无人染病,而不是他们的家人为了防止自己的亲人被赶出城而被迫藏起来了呢?”

御医眨眨眼,也是碰巧,正好有一位妇人接过汤药之后赶紧喂给他身边年幼的儿子,边喂边哭道,“孩子别怕,没事儿了,都没事儿,我们不用躲了,你已经没事儿了,喝了药就没事了!我们可以回家了!!!”

御医哑口无言,再多的神情都只化作一拱手,满目的敬佩道,“五公主聪慧至极,下官佩服。”

裴云岚摆摆手,“好了,再去看看那些病人吧,有些人可能不适用药方里的药材,要劳烦各位大人一一诊治了。”

“愿为公主分忧。”御医行礼之后,散开。

裴云岚看着站在原地踌躇不言的院使,面露不解,问,“院使,出什么事情了?”

“没。”院使抚了抚胡子,笑眯眯地盯着裴云岚,有些渗人,也有些尴尬,“只是下官有个不情之请。”

裴云岚脑子转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便道,“院使请说。”

“就是公主之前给人看病时,戴的那个薄薄的手套,可以给下官看看吗?”院使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手舞足蹈的跟裴云岚描述着,那激动的样子,实在让人狠不下心拒绝。

裴云岚还以为是什么大事,不过是看看手套而已,有什么好拒绝的?

“当然可以。”裴云岚从药箱中将手套递给院使,见他双手在衣服上擦了擦,才小心翼翼地接过,不,用捧来形容比较合适。

“怎么?这东西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裴云岚好奇道。

“公主是从哪里得来这东西的?”院使惊喜地眯起眼,将东西从里到外好生看了几遍才颇为不舍地还给了裴云岚。

裴云岚眨眨眼,“本宫最开始想要身边的丫鬟织一双,被师父知道了,第二天就把这手套给本宫送来了。”

“原来是国师大人找到的。”院使露出了然的神情,见裴云岚一脸懵懂的样子,笑着摇摇头,“公主有所不知,这手套是用鲛纱所做,薄如羽翼,戴在手上就跟没有似的,又不沾血和其它脏东西,向来都是学医者梦寐以求的东西。因为鲛纱难得,有价无市,甚少有人能找到那东西,所以这手套自然就万分珍贵。”

“臣听说上次有人见过这鲛纱还是百年前的事情呢。”院使摆摆手,“国师大人果然对公主青睐有加,这么贵重的东西都舍得送给公主。”

裴云岚眉梢间带上几分喜色,捧着这手套反复看了几遍,心里的喜悦都还没散去。

最开始收到这东西时,她就觉得十分合心意,却没想到这么珍贵。

“既然下官的心愿已经完成了,那下官就去照看病人了。”院使冲着裴云岚一拱手,退了下去。

裴云岚将手套放进药箱里,准备接着去配药粉,本该是枯燥的事情,但是她嘴角的笑容都没消失过,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出门捡了多少银子呢。

至少在君墨羽眼里,裴云岚笑得就跟个傻子一样,他在屋子里站了半晌,裴云岚依旧傻乎乎地盯着桌子上的药粉,全然没注意到屋子里多出了一个人,顿时让君墨羽额角跳了跳。

“对着成山的药粉还能笑嘻嘻的?立下一纸军令状就把自己吓傻了?”

从背后突然传来的说话声,吓得裴云岚手一抖,勺子里的药粉全都倒在了桌子上。

气呼呼地转过身,就见君墨羽靠坐在椅子上,掀了掀手边的茶盖,脸上的表情没有变化,但裴云岚就是能感受到他眼神中的嫌弃。

“师父?你怎么来了?”裴云岚笑眯眯地走到他身边,下意识地伸手想要拽住他的袖子,却被君墨羽躲开。

“把你的脏手拿开,不是给了你手套嘛!为什么不戴着?脏死了!”君墨羽皱起眉头。

裴云岚一听手套二字,顿时“嘿嘿”地笑,跟抽了风似的,“那手套配药的时候戴,不觉得有些大材小用了么?”

平时用着还好,关键的是,突然明白了那手套的价值有些舍不得用啊啊!!

君墨羽掀了掀眼皮儿,有些不理解她的想法,“缝出来就是拿来用的,搁着不用不如一把火烧了干净。”

裴云岚撇嘴,真是土豪的想法。

“师父找徒儿有什么事情?”转移话题的裴云岚笑意盈盈地盯着君墨羽,一双眸子亮若星光,隐约还有几分期待。

“什么事情?”君墨羽轻声重复一遍,随后,伸出手放到裴云岚脖颈间,细细摩擦着,像是隔着细腻的皮肤感受着那跳动的脉络。

裴云岚被摸得有些痒,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却被按住了肩膀,只见君墨羽凑近了道,“本座来看看徒儿是有几根脖子可以用来以血祭亡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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