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得一方悲喜的罪魁祸首却在狠狠地打了一个哆嗦后,又转身缩进了被子里,砸砸嘴,愉快地和周公约会。
在马车上过了三天,差点连骨头都摇散了的裴云岚听到林将军说沧州城就快到了之后,差点飚出眼泪。
天啦噜,出趟远门差点把自己的小命给搭在了马车上,要不得哦!还是老老实实窝在京都好了。
显然,沧州就在眼前的消息让御医们十分亢奋,林将军折合了下,放缓了速度,既可以休息又可以试试能不能碰上染了病的百姓。
马车上的裴云岚倒腾着自己带来的药,然后将昨日就浸在药粉里的纱巾取出,分发给随行的所有人。
见明静一脸不舒服的样子,裴云岚将纱巾围在了口鼻上,笑,“现在还不能确认疫病到底是怎么传染的,警惕一点为好。”
明静点点头。
虽然明欣将纱巾送到了每个人手里,但裴云岚从挑起的车帘间看出去时,大部分士兵只是轻蔑地将纱巾放进了怀里,并没有戴上去的意向。
“一个大老爷们戴个纱巾就像个娘们,叽叽歪歪的!”
“就是,这一走出去还不得被沧州城的官兵给笑死!”
“我说这五公主其实就是贪生怕死,既然都怕成这样了,干嘛还要跑到沧州来?嫌病的人不够多吗?!”
……
士兵的议论虽然压低了,但还是传到了裴云岚的耳朵里,明静顿时就忍不住想要开口,却被裴云岚按住了手。
“命是自己的,作死的人谁都救不了他。”
虽然不能完全理解“作死”是什么意思,但明静见裴云岚淡定的样子,便安静下来。
出乎意料的,一直待在马车里的陈涵煦竟然主动坐到了车夫旁边,脸上带着明欣送去的纱巾,冲着林将军一拱手,道,“疫病的源头尚未找到,还需小心谨慎得好,公主送来的纱巾都用药物处理了一段时间,可以防御一些病症,不管是御医还是将士都是来帮忙的,而不是来逞强添乱的。”
“确实如此。”待在马车里的院使也探出头来,“老臣还要谢过公主考虑妥善。”
周围的士兵没想到情形会是这般走向,顿时有些傻眼,就连最前头的林将军都不由得抹了把脸,有些不好意思,其实他已经听到了那些言论,不可否认心里是有些爽快的。
他本来不是将军,只是御林军中的副统领,但因为正统领是皇上的亲信,平日里他说得上话的地方并不多,此次被忽然提升为将军,他自然高兴,但转念一想,也不过是因为皇帝舍不得自己的人将他推出来送死罢了。
护送公主和诸位重臣,名头打得好听,私底下谁不知道现在来沧州就是个弃子!!
想他在宫里当值那么多年,从一个小小的士兵爬到副统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再添上活生生的一条命难道就只值一个空架子的将军?
这种种缘由加在一起,林将军对皇室不免有些怨恨,此时天高地远,那愤怒自然就搁在了裴云岚头上。
所以在听到士兵们的议论时,他没有第一时间出言论阻止,反而是放纵,就算不能给裴云岚带来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但好歹能膈应她一番。
却没想到裴云岚还没说话,反倒是御医们坐不住了。
林将军有些稳不住了,扫向一边的士兵,“私下议论公主,待到了沧州全都拖下去重大三十大板,现在都把薄纱戴上,别费了公主一番心意。”随后,他冲着裴云岚所在的马车一拱手,“属下治军不严,还请公主恕罪。”
“属下知错,还请公主恕罪。”见头儿都表了错,护送的士兵纷纷跳下马,单膝跪地求饶。
“不用了,路途劳累,士兵们都没休息好,难免烦躁了些,林将军还是将责罚免了吧,沧州城的百姓还指望着你们去救人呢,要是将人打出了毛病,本宫上哪儿找人去。”裴云岚掀开的车帘,摆摆手,“将薄纱戴好,别进城第一个倒下的就是护送的你们,那丢人的就不是本宫而是林将军了。”
士兵们没想到裴云岚竟然大度的替他们求情,甚至笑眯眯的,那轻松开玩笑的话语怎么听怎么舒坦,令人匪夷所思。
谁说五公主刁蛮任性的?人家分明讲理得不行好吗?!
果然外面再多的谣言都抵不过自己亲眼所见的事实啊!!
众多的士兵心里这样想着,开开心心地谢过之后,站了起来,将薄纱戴在脸上,乖觉地不得了。
别说士兵了,就是一众御医和林将军的眼珠子都差点掉下了。
这还是他们认识的五公主吗?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温和得有些可怕!!
“既然休息得差不多了,就继续走吧。”裴云岚见他们没有动作,便吩咐道。
“……是。”林将军回过神来,匆忙应道。
马车继续轱辘轱辘摇晃,却是放缓了太多,并且士兵们的情绪较之前也好上了不少,毕竟谁不愿意跟一个脾气好的主子呢?
赶路赶了这么多天,裴云岚一行人到现在都还没碰见过难民,心里还抱着一丝没有信上所写的那么严重的期望,然而,接下来的路程却是将他们心里的侥幸破坏殆尽。
离沧州城约莫还有十里路左右开始,官道两边已经陆陆续续地开始出现难民,有些已经失去意识,有些还能伸手呼救,但有很大一部分已经成为了腐尸。
“怎么回事?官府难道就没有派人来救治百姓吗?!”院使不满地出了马车,看着路边的百姓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
“院使留步。”裴云岚道,“我们的人手有限,与其在路边救人,还不如早点抵达沧州城,让官府派人将难民聚集在一起,方便救治。”
院使焦急地挥手,“快快进城,官府为何没让人救治百姓?难道不知道这样会让得病的人越来越多吗?!”
裴云岚冲林将军点点头,林将军顿时加快了速度。
从官道一路到沧州城城门口,沿路零落百姓匍匐在地不知生死,更是让所有人的心情都沉重起来。
这沧州的情况到底是严重到何种地步,官府才会无力至此?
今天要早一点,各位亲们么么哒
团子要出来刷存在感了,不然看着几天没留言,没评论,有些心方方。
对了,关于陈涵煦的年龄,应该是三十几岁,因为是李如月的青梅竹马,之前写的二十岁,年龄差太远了,不好意思啊!团子写的时候没注意。
因为修文要找编辑修改,挺麻烦的,这里团子说一下。不过看文的亲只要记得陈涵煦是李如月的青梅竹马就好,年龄神马的可以忽略!
就是这么的简单,粗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