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觉得主人还有时间等你的烤鸽子？”夜三翻个白眼，“快点抱着柴火回去，莫让主人等久了。”

“咕咕”迟钝的鸽子像是感觉了危险，惊叫了两声，扑腾着翅膀，赶忙飞走。

夜九放下了手，脸上并没有什么失望的表情，“主人已经接连赶了四天路了，目标近在眼前，药老应该劝主人好好休息一番。”

夜三扯扯嘴角，是在嘲笑夜九的天真。

“捡个柴火而已，还以为你们走丢了。”夜七靠在树干上，冲两人扬扬下巴，“你们确定要让主人等？”

夜三夜九齐齐闭嘴，抱着柴火赶回歇脚的地方。

千金难求的汗血宝马此时簇拥成一团，甩甩尾巴，珍惜得来不易的休息时间。

药老端着药，坐到君墨羽身边，“主人，该换药了。”

君墨羽任由药老解开衣带，同行的明欣明静低下头整理包裹。

“还有多久？”待到药老上好药，君墨羽穿好衣服。

“沿着山路往上走，约莫两个时辰。”夜一禀告道。

“休息一刻钟，继续赶路。”君墨羽下令。

“是。”夜一垂头，已经到了这里，他不会再反驳君墨羽重伤未愈，就一路奔波来见一个半只脚已经踏进棺材的老头。

夜三夜九回来后，将干柴添进火堆里，燃烧着的火焰又大了几分。

夜一将备好的馒头片了下来，放到火上烤成金黄色，递给君墨羽。

君墨羽难得的没有挑嘴，明欣要烧好的热水递给药老，等到水变得温热，药老这才让君墨羽喝水润润嗓子。

一刻钟后，君墨羽站起身，拽过有些懒散的骏马，“上路。”

马蹄声杂乱，急促，在人迹罕见的群山之间，十分明显。

……

太阳渐渐落下，小村庄里已经升起了淡淡青烟，在山上劳作的村民收拾好农具，沿着山涧小路，往家里走。

“阿宝娘，咋不动呢？”

走在身后的大娘见前面的人停下脚步，不由得抖了抖往下滑的背篓。

这小路，一个人走已经是极限，只能按照次序慢慢走，不然就可能从山坡上滚下去。

“大娘，你看对面是不是有人？”阿宝娘伸手指向对面的山头。

大娘顺着她的手指看去，空无一人，“哪里有什么人？阿宝娘，你是饿晕了头了。”

大娘笑眯眯地打趣后，收回视线时，注意到山涧里，水潭边的瘦小老头，摇摇头。

“这个老疯子又跑到潭边去了，整天做白日梦，有这个闲工夫也不知道去他地里除除草。”

阿宝娘探出头，看向山坡下的潭水，笑，“疯子爷想回家也是人之常情嘛。”

“回家？都一把老骨头了，跳进去了还要让村子里的小伙子把他给捞出来，瞎折腾。”大娘满是嫌弃。

“行了行了，不说了，快走，我回家还要赶做饭呢。”

“好勒。”阿宝娘应了声，收回目光，继续往回走。

左右也不关她的事情，同情是一回事，自己的日子还是要过下去的。

老疯子守在谭边，手里拿着几个羊皮气囊，套在自己身上，解开冬日里厚重的衣服，就想要跳下去。

“等等！！”

破空传来一声呵斥，老疯子的身体已经跳到了半空，好似一尾鱼，就要回到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