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云岚也笑。

“你谁呀？三娘呢？我的小外甥呢？”小三娘骤然冷下脸。

裴云岚：……

旁边的小厮讪笑，一脸不好意思。

“我跟你说，我知道一个大秘密，我告诉你，你不要往外说好不好？”小三娘竖起食指贴在唇边，警惕地看着小厮。

小厮一脸无奈地往后退了几步，小三娘才满意地压低声音，紧盯着裴云岚，小声道，“……我知道国师是谁。”

裴云岚惊讶，“真的吗？我会保守秘密的。”

小三娘点头，拉着裴云岚还想说什么，就见旁边出来一个年长的男人，小三娘见过他顿时笑眯眯地扑了过去，粘人到不行。

男人很是礼貌地向裴云岚道歉，并让小厮将裴云岚带回前院，全免了今晚的饭钱，而自己则带着小三娘离开。

裴云岚看着两人走远，慢吞吞地问，“小三娘唱戏很好听，以前也是楼里的姑娘吗？”

小厮笑，“这个小的不太清楚，不过据说小三娘是以前某个红极一时的花魁捡回来的丫头，一直跟在花魁身边，后面自己跑出去遇到了贼人，受了不少苦，等回来的时候就这样了。”

“那个花魁是有个孩子吗？小三娘很喜欢他呢。”裴云岚笑着和小厮聊天。

小厮摇头，笑，“楼里的姑娘怎么可能有孩子？下人们传的是小三娘以前怀过孩子结果没了，才臆想出了一个外甥。二十几年前的事情了，小的不清楚，平日里也都是闲着聊聊天胡乱猜的。”

裴云岚点头，不过一个插曲，转眼就忘，此时就是觉得有趣而已，“不用送了，你忙去吧。”

小厮退下，裴云岚晃悠回房间，推开门就见夜十二站在君墨羽身后，见自己进屋，顿时消失在房间里。

“本座还以为你掉进茅坑里了。”君墨羽喝了口茶，懒洋洋道。

“那师父怎么没来找找徒儿？真是薄情寡义。”裴云岚抢过他手里的杯子，直接干了一杯茶水，又得到君墨羽一个嫌弃的眼神。

“这新茶到你嘴里就跟外面的杂草一样。”

裴云岚砸砸嘴，完全不把君墨羽的嘲讽当回事儿。

在活得比皇帝还精细的国师大人面前，她就是个糙汉子，没跑了。

君墨羽放下茶杯，伸手顺了顺她的发，慢吞吞地问，“说吧，去哪里了？”

裴云岚轻敲敲桌子，挤眉弄眼道，“师父，你说当年那花魁会不会怀上了父皇的孩子？”

君墨羽手一顿，抬起眼皮儿，“怎么忽然这么想？”

“这不是很有可能的事情吗？”裴云岚眨眼。

“过了二十几年了，你又怎么知道那孩子是活了下来还是已经死在了谁手里。”君墨羽伸手摩擦着她眉心，懒洋洋的，“何苦为了一个没影的人烦心。”

裴云岚趴在他胸口，瘪嘴，“就聊聊天嘛！”

一手卷起他的墨发，裴云岚控制不住她发散的思维，“按照一般的套路，素未蒙面的哥哥或者姐姐若是知晓了自己的身世一定会蛰伏起来，时刻谋划着怎么推翻父皇的皇位。”

君墨羽撑着下巴，良久才轻缓一笑，“爱徒果真聪慧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