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歇会儿吧,别气坏了身子。”容嬷嬷苦口婆心地劝道。
“孽女,当真是个孽女!”皇后大喘着气,“竟然联合起外人来对付本宫?本宫为她做了那么多,竟然落得这个下场。”
容嬷嬷赶忙帮皇后顺气,冲宫殿里的宫女挥挥手,虽然都是信得过的人,但还是小心谨慎得好。
娘娘也是气疯了,才会如此不管不顾。
“娘娘,公主年纪小还不能明辨是非,等大一点就能明白娘娘的苦心了。”容嬷嬷道。
“大一点?那时候本宫已经被她活活气死了。”皇后嗤笑。
容嬷嬷着急得不行,“娘娘,公主此举是不想参加簪花小宴使的小手段,不打紧,到底公主是娘娘您生的,怎么也是和您亲近啊!”
“本宫恨不得没生过这个女儿,喂不熟的白眼狼!”皇后咬牙,眼眶里隐隐约约泛起泪光,“要是本宫在最开始就流掉她,就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娘娘千万别这么说。”容嬷嬷道,“公主现在这个年龄也就是谁顺着她宠着她,她就和谁亲近,娘娘苦口婆心为公主考虑,自然顾不得公主的喜好,等到日后公主过上了好日子,她便懂了。”
皇后咬牙,深吸几口气,“说得对,等到她嫁进云王府,吃了苦头就知道了。”
容嬷嬷舒口气,却不想皇后突然道,“既然如此,那就快点将两人的亲事定下来,也让她收心,乖乖学规矩。”
容嬷嬷迟疑,“娘娘,公主正是和你怄气的时候,若是现在将亲事定下来恐怕公主那边……”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由不得她拒绝。”皇后挥手打断了容嬷嬷未尽的话语,“况且,就算她敢违抗圣旨……倘若她已经失身于云世子,她还敢不嫁吗?!”
容嬷嬷倒抽口凉气。
“云家送来的药里不是还剩下一颗醉欢?”皇后问。
容嬷嬷连忙摇头,“娘娘此举不妥啊!先不说对公主名誉的影响,那醉欢一沾染就再也戒不了男女情爱,公主就彻底……”毁了啊!
“本宫没说一定要给她用,可若是她不听话,那就不一定了。”皇后看了容嬷嬷一眼,目光狠辣。
恍然间,容嬷嬷像是见到当年那个英姿飒爽的女军师,眼眶倏地一红。
“为何君墨羽还没公布定下的日子?”或许自己也不太欢喜这个话题,皇后皱皱眉,询问道。
容嬷嬷回过神,“或许是忘了?”
“那就催他!真当自己是什么预言天命的神祗了?”皇后甩袖端坐在高位上,目光幽冷,带着丝丝怨气,“不过是个玩物,放纵几年就不知道主人是谁了!”
容嬷嬷垂下头,想要提醒国师大人今非昔比,瞧见皇后冰冷面貌下的恨意,顿时只剩下无奈的叹息。
二十几年的恩怨,早就分不清是谁欠谁了。
“下个月的解药扣在手里,等他重回往日的噩梦才能让他认清自己的身份。”
容嬷嬷,“……是。”
罢了罢了,这是是非非早已成了一团死结,不死难休。
心里的火气已消去大半,皇后让人进来收拾寝殿里的碎片,半晌,忽然道,“嬷嬷,你不觉得国师对云岚太上心了吗?”
容嬷嬷一愣,“许是因为公主到底叫了这么多年师父吧?国师不是已经让身边的药老教授五公主医术了,自然是将五公主放在心上了。”
没错,对君墨羽“知根知底”的人都知晓他不精通医术,可裴云岚一开始就打着师父的旗号,所以皇后她们就下意识地觉得是君墨羽身边之人教给裴云岚,再加上裴云岚的天赋,便成了如今的样子。
可谁知世事难料,容嬷嬷怎么也想不到,国师大人确实将五公主放到了心上,却不是她所想的那种放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