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先前还是好好的，怎么忽然就要生了？！”

闻讯而来的云傲天一张脸拉得老长，行医多年，他自然能对裴云岚忽然生产的原因猜测几分。

肯定是出了什么岔子！

“剪子，热水，这些东西都送来了没有？”产婆在门里大叫。

明欣急匆匆地端了热水进屋，背上已经被汗水浸透。

脸色刷白，却强逼自己冷静下来。

“啊……！”

门内的叫喊清楚地传到耳朵里，云傲天第一次痛恨自己的耳力。

“夫人，夫人你先别急，保存体力，等孩子落下来了，再用力。”

最开始的慌张之后，产婆定下心神。

三长老将她的手放到头顶，“抓着床用力，力用在下面，别用在上面。”

裴云岚侧过头，难耐地叫出声，“……好痛……”

三长老拿着绢布，替她擦汗，和控制不住往下流的眼泪。

“生孩子都会痛，痛过了就好了，呼吸，感觉到他往下掉了吗？”

裴云岚摇头。

“那就省着力气，别着急。”

三长老没有催她，“淳淳教导，往下掉就开始用力，把力用在生孩子上，别着急，生孩子是个慢活儿。”

裴云岚没有回话，因为肚子又开始痛了起来。

“啊啊……”

产婆试探着大小，冲三长老摇摇头，三长老脸上不显，可心里却慢慢沉了下去。

让明欣来给裴云岚擦汗，三长老出门。

在树下急得团团转的云傲天双眼一亮，“怎么样？生了吗？”

三长老没好气地翻个白眼，“你以为是生个疮啊？这么快！”

云傲天也是急晕了头，“那你出来做什么？！”

三长老，“少主很可能会难产，参汤这些熬上了吗？”

云傲天被吓白了脸，恍惚间没有听见三长老的问题。

夜九攥紧手，“已经熬上了。”

“啊啊啊……师父……”

屋子里隐约地低泣让云傲天心都揪了起来。

“就不能让君墨羽回来啊！我女儿给他生孩子，他不在场是什么意思啊！！！”云傲天十分暴躁。

夜九揉了揉眉头，“主人带兵偷袭唐军去了，怕是回不来。”

云傲天瞪他，夜九表示很无辜。

……

一年前，还不过是个闲来无事便喝喝茶，吃吃东西，兴趣来了，就翻翻酒楼账簿的小老板，如今竟然已经率领几十万大军，出征在即了。

柳云阙高坐马上，身下骏马是千里良驹，将他衬托得更加英俊非凡。

望着麾下兵马，他坐直了身子，心中豪情万丈。

“出发！！！”

出军的号角浑厚高远，让人想到了天高云远的草原。

无数士兵拿着长矛，配着长刀，背着羽箭，大步行进。

“将军，夏军已经在城外五里了。”

甘州城里，探子跪倒在地，脸上还带着泥土。

常风转过身，冰冷的盔甲，按在腰间的长剑蓄势待发，满是血腥的气息。

“很好，擂战鼓，迎敌！”

“是！”

……

兵刃交接的声音传得极远，快绕过大西山的君墨羽若有所觉地望向甘州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