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就算是熹美人怀着小公主，最受宠的时候，皇上都只是让人守着熹妃宫。”

“可现在那位苏大人竟然和皇上同进同出，小公主现在也由神医照顾，就连熹美人都是得罪了他才被贬为美人，任何想要拜访神医的嫔妃都被拦下……”

淑妃见德妃的笑容略微僵硬，满是感叹。

“若是在寻常人家，估摸着怕是丈夫对妻儿的保护都不过如此了吧。”

德妃“噗嗤”地笑出声，“都说了淑妃是想太多了，苏大人是男子，怎么能跟女子比较？”

淑妃，“是吗？在这后宫里，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见德妃看起来还是如此地端庄大方，淑妃轻笑着凑到她耳边。

“不知道德妃听说过没有，前唐最后一任皇帝就养了一位娈童，当时后宫群妃失色，就连皇后都比不得那一位呐。”

……

裴云岚听到外面没动静了，便把唐佑岚放进摇篮里，慢慢晃着。

小床摇摇晃晃，唐佑岚叽叽喳喳地说着大人不懂的调子，慢慢地，闭上了眼。

寝殿里只剩下裴云岚一人，裴云岚环顾四周。

比起哑奴，她在养心殿内的时辰和机会多得多，所以哑奴跟她说过，哪些地方是该特别主意的。

也许是桌边从未挪动过砚台，也比是墙桌上描绘有江南水乡的瓷瓶，抑或者是墙头一副不起眼的挂画。

裴云岚走到龙床前，软被整齐地叠在一边，乍一眼看去。

除了颜色外，似乎与寻常人家的床榻并没有什么不同。

裴云岚在龙床上一阵摸索，并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东西。

将弄乱了的被褥小心整理，裴云岚又撩起床幔。

四根上好的檀木撑起了金丝飞龙床罩，四根圆木经过工匠的雕刻，变得有棱有角。

每一根木头上都缠绕着两条飞龙，自上而下，自下而上，两头相对，龙嘴衔珠。

裴云岚摸了摸它们嘴里的珠子，动不了。

退后几步，裴云岚撑着下巴仔细观察龙床，看不出个所以然，只好把目光移到墙上的挂画上。

“喜欢哪幅？

身后忽然有人出声，裴云岚吓得撞倒了桌边的花瓶，水珠洒了满地。

“别动，让宫女来收拾就行了。”

唐慕华大步上前，顺势握住裴云岚想要扶起花瓶而伸出的手腕。

裴云岚自然而然地收回手，“皇上下朝了。”

唐慕华看着挂画，“嗯，可有半夏喜欢的画？”

还没等裴云岚说话，唐慕华已经指着旁边一副山水画。

“朕觉得这幅画最适合半夏，江南山水最养人，就算是阴雨延绵也总有令人心动的地方。”

“只可惜江南湿冷得很，半夏身体弱，比起江南还是京都更适合你。”

裴云岚半掩着唇，咳嗽起来。

唐慕华皱眉，“还没喝药。”

“喝……咳咳……喝了。”

裴云岚一张脸涨红，咳嗽了好半天，才慢慢缓过气来。

刚用帕子擦了擦嘴，就见唐慕华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皇上？”

唐慕华扭开脸，“半夏可有时间？”

“皇上有何吩咐？”

“半夏若是无事，不妨替朕医治一位故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