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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七十章 老罗

但这个面容普通的黑袍青年却是给出了一个他无法拒绝的价格,以至于他的呼吸都是微微的粗重了起来。

“可以,上船吧。”

老罗最终还是将黑色的布袋收了起来,船只缓缓飘荡着,在水中飞速的前行。

老罗的船是那种小船,捕鱼用的小船,在海上过夜也可以,但储存的干粮只能对付一夜,必须每天加以补充。

而如果真的要偷渡去往玄斗大陆那边的话,至少也是需要十天的路程,再加上某些不可抗的天气因素等意外情况,来回一趟怎么着也得是二十多天。

但这就是老罗鸡贼的地方了……他可不是普通人,他是一个修行者,虽然只是修行了真气,真气修为还仅仅只有炼气境初期,但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能催动手上的那一枚黄阶低级的储物戒指了。

这储物戒指之中的粮食和淡水,足够两个人吃一个月的。

再加上在海上还能时常的抓点儿海味换换胃口什么的,这个食物的问题其实构不成什么威胁。

这也就是他的独特优势,毕竟所有的偷渡生意里,只有他用这种小船,其他的人都用那种大船。

这也就是为什么如今其他的偷渡生意都不得不歇业了,他却还敢冒着掉脑袋的危险接生意。

小船毕竟不是大船,偶尔遭遇了风浪,一个不小心漂流的太远……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么?

而那些捞鱼的大船,可就没这么好解释了。

只不过,小船毕竟是小船,虽然能出去,但这速度也注定不可能太快。不过老罗看那青年也并不是太着急,他自然也就没有多问什么。

做生意,尤其是做这种摆不上明面的生意,自然是能不多嘴就不多嘴。

就这样,第一个夜晚已经降临了。

老罗不慌不忙的在船头上生火做饭,同时还不忘问那青年:“小伙子,你吃点儿啥啊?”

“来碗油泼面就行,听给我介绍你的人,你油泼面做的不错。”那青年笑呵呵的回答道。

老罗哈哈一笑:“那可不,我这油泼面可是一绝啊!你小子倒是会挑。等会儿,我顺便炸点儿虾,这海里的虾捞上来,去了脑袋,洗一洗,直接下油锅一炸,都不用多做别的,撒点儿盐,那味道,保准你馋的流口水。”

老罗一边吹嘘着,一边忙活了起来。不多时,船头便是传来滋啦的响声,香气在海风之中弥漫而开。

不过半个时辰的功夫,青年便是和老罗一人捧着一个搪瓷碗,蹲在船头上,大口大口的吸溜起面条来,两个人的碗里都是各自放了几只炸好的海虾,炸的金黄酥脆,一口下去满嘴流油,端的是香。

老罗吸溜了两口面条,便是打开了话匣子:“我说小兄弟,见你也不像是普通人,怎么就非得出海呢?我听我几个跑生意的伙计说,那边现在可是相当的不太平啊,而且现在早就已经不是当初的玄斗大陆了,你真要过去,那可能是凶多吉少啊。”

“都说天竺皇朝信的是佛门,呵呵,佛门的慈悲为怀没学过去多少,倒是金刚怒目学的一溜一溜的。”

青年扒拉了两口油泼面,含混不清的道:“我的老师前不久刚去世,但他的儿子外出闯荡,之前跟着商队,跑去了玄斗大陆,正好撞上了那场战乱,现在都还没回来,老师死之前都还在念叨呢。”

“我这个学生虽然不成器,但毕竟老师待我是真的好,他临死之前就这么一个心愿,我总不能让他走的这么不安宁吧?这不,就过来了。”

“你倒是个重情义的。”老罗吸了吸鼻子,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辣子呛到了,“倒是你那老师的儿子,还真是有够倒霉的,出去跑个商队,都能撞上这种事。”

“不过我劝你也别抱什么希望,毕竟那边太乱,连玄武商会那么大的招牌都说砸就砸了,一个商队估计也是凶多吉少。”

“可不是么?”青年叹了口气,将碗里的最后一粒虾仁扒拉进嘴里,把碗和老罗的空碗摞在了一起,“我可是从老师那里打听的清楚,他儿子跟的那趟商队,去的地方正是玄武商会所在的玄武城,而且战乱爆发的那会儿,商队刚到玄武城……你说这不是直接往刀口上撞么?”

“那可就真的凶多吉少了。”老罗摇了摇头,抓起空碗和筷子去洗锅,顺便拍了拍青年的肩膀,“重情义是好事,但这明显都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你还去?”

“不然呢?”青年摇了摇头,“人死了还讲究个叶落归根呢,如果活着更好,直接带回去,就算是人真的没了,我也总得有个确切的信儿,不然老师上路都不踏实。”

“嘿,你倒是想的挺好。”老罗一乐,“这年头,连自己都还顾不周全呢,还有心情讲这些啊?”

“看来你那老师真的不错,你这圣贤书没有白读啊,比那帮子酸秀才好多了。”

“你这可就拿我开涮了。”青年撇了撇嘴,“那群酸秀才,整天就知道读书,把自己都读成书呆子了,一个个的提起笔圣人曰,张开嘴圣人曰,四书五经研究的比圣人自己都通透,但也就是耍耍嘴皮子,真要撸起袖子上,一个两个的都傻的不能再傻了。”

“娘的,说得对!”正在洗碗的老罗一拍大腿,大腿上顿时留下了一个湿漉漉的掌印,“大兄弟你说的太对了,那些读书人,一个个都他娘的满嘴之乎者也,结果干起实事来却一个个都直接蔫了,就这还一天天恨不能用鼻孔看人,老子看着就来气!”

“不是,我寻思着,这群人也都是看了圣贤书的人,和你都一样,怎么你就能和他们都不一样呢?”

“这群人读死书呗。”青年呸了一口,“一个个只知道捧着书在那里圣人曰,圣人只是告诉他们一个方向,可没手把手叫他们怎么做。”

“举个例子,圣人说农事便是春种秋收,但这里面究竟有多少门道,圣人可没说,那都是农人们一个个亲自实践出来的。”

“结果呢,那群傻缺们读了春种秋收这四个字,就觉得自己知道怎么种田了,然后还专门以此来写文章劝农……这不是外行指导内行么?”

老罗将洗锅的脏水泼到海里,将锅碗都擦干净,收拾好了之后,方才是坐到了青年的旁边,从腰间摸出来一个酒葫芦:“来两口?”

青年摇了摇头:“不好这口。”

老罗也没介意,自己抿了两口:“在海上过夜,我都习惯喝两口,不然睡不着,第二天醒来也没有精神。”

“回头继续说这群傻缺吧,你说的确实是在理。不过你说他们错了,那你是咋读书的?难不成这读书还有不同的读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