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羲之照例起得比卫玠更早，

觉得身体好的差不多了，老清老早忙东忙西，弄好早饭，开始收拾屋子，腾出空间，把两张桌拼到一起，又搬来几个木凳子，做出一个学堂的样子。

其实，王羲之才是最起劲的人。

而卫玠半夜一到家，就去看了他的手碗。

虎口处果然有一片淤青的地方。

不是不信潘金涟，凡事多长一个心眼总没有坏处。

确认好王羲之身上确实有试药的痕迹，卫玠彻底放心了。

早上八点多。

一个女人牵着一个八、九岁的小女孩来到门外喊话。

“这里可是王书手的家？”

“？”

王羲之急忙跑出去，询问道，“在下王羲之，请问有什么事吗？！”

他还以为是玲珑书局的人跑过来做委托。

然而，那妇人拢了拢头发，笑盈盈道，“听说王书手要教写字，我带女儿过来看看。对了还未自我介绍，我叫顾二娘，住在前面三条街的胡同里。”

什么？这么快就有人上门求学了？

王羲之惊呆了。

都不知道卫玠什么时候放出去的消息。

他朝顾二娘拱拱手，道，“请问您从何得知此事？”

顾二娘从怀中取出那张小广告纸，轻笑道，“今早在我家窗户缝儿里发现的。”

只见纸上几行娟秀笔迹，如此写道：

“如诗如画新天地，锦上添花墨飘香。学书以养德，奋发而兴国。王羲之书法堂免费体验课等你来领。名额有限，过时不候。另自带文房四宝。”

笔迹很好认，就是王羲之，啊不对，他没写过。

所以，肯定是卫玠写的。

然后，王羲之的脸红到脖子根了。

写字就写字了，干嘛吹上天？

用他的名字来命名学堂，多不好意思！

不过，免费体验课的主意很不错。收钱什么的，果然还是不要了。

王羲之急忙把顾二娘引进门，道，“请进请进！寒舍简陋，请不要嫌弃！”

顾二娘牵着自家的小孩，笑嘻嘻道，“不嫌弃！我家孩子要是能学到王书手的一成火候也足够了！”

她说着，眼睛四处乱瞄，其实在找卫玠的身影。

那天见他窗下写字，便惦记在心上了。

女儿今年八岁，卫玠十八岁，差十岁算什么？

再过六年，卫玠不过二十四，依然是风华正茂的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