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狗头!”嘉文和盖伦同时叫住了我。
“往后我得改个名字!”我站在嘉文前面,向麦伊莎又走进了两步。趁着这个机会将嘉文往后挤了挤,同时顺手从他手里扒下空间戒指。
“赵信,你疯了吗?”嘉文扑上来抢我手中的戒指,被我轻轻一闪一带,向前趔趄两步摔了个狗吃屎。
“不要过来!”我手举着空间戒指对向我逼来的盖伦说道:“自从可以熟练掌握枪意后捏扁这个空间戒指对我来说早已不是问题。一旦紫檀金上的空间法阵被破坏这个小型空间就失去了入口,世界符文将变成一个永远飘荡在未知空间的谜!”
“行啊!你捏啊!我宁可这样也不愿世界符文落入这群老不死的手上!”盖伦没受我威胁,亦步亦趋的向我走来。
“为什么你就不能成全我?”我挥舞着手中的木棍对盖伦歇斯底里的叫道:“我受够了,我特么受够了!”
盖伦显然对我忽然变得这么激动有些不解,走上前来的动作也缓了一缓。“你怎么了?什么受够了?”
“我们三人!一个王子!一个德邦最大家族的长子!而我呢?我算什么?只不过一个平民的儿子!每次看到你们不经意露出的优越感我就发自心底的不服气。凭什么?就凭你们有个好父亲吗?”我举着空间戒指又向麦伊莎靠近了两步。
“我们特么什么时候看不起你了?你的自卑毫无理由!”盖伦似乎下定了决心,再次迈步向我走来。
“每次战斗都是你和嘉文的闪光时刻,你的斗气、他的魔法!我在你们后面拼命的追赶,却发现你们的背影越来越远,我不服气!每天晚上你们睡下我都偷偷爬起来整夜练习,可是没用!我只能眼睁睁看着你们变得越来越强,而我却停滞不前,现在好不容易有了一个机会,你们就不能成全我?”我将这么多年埋藏在心底的不忿全都吼了出来,心中淤积的块垒压得我时时喘不上气,今天终于能够一吐为快了。
“你自己笨还怪我们咯?难道要我们和你一样做个碌碌无为的人虚度年华?”盖伦身上斗气暴涨,蓝色斗气将他严严实实包裹着,好似全身覆盖上了一件蓝色盔甲。
“是的,我笨!但是我可以改变!现在机会就在眼前,成全我好不好?这样我们都能活下来。我不想你们死在这里。”我见盖伦越走越近,声音中带上了哀求。
盖伦在我面前两米处站住了,直盯着我的眼睛说道:“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和我们一起死!别让我恨你,赵信!”
“有趣的故事,就像这具身体的主人一样,为了力量什么事情都可以做。人类啊人类,弱小就是你们的原罪。”麦伊莎的声音从我身后响起,话语中带着对我们浓浓的揶揄和不屑。
“旧的世界总要有人去打破,不然新的世界将建立在何方?”我将棍子重重往地上一顿说道:“不要再靠近了!否则大家一拍两散!”
“认识这么久,你什么时候见我受过别人威胁来的?谁都不可以威胁我,包括你!”盖伦身上的斗气宛如实质化,不再像火焰一样飘动,而是像一层流动的液体不时发出流光溢彩。
说话间,盖伦已经向我冲了过来,速度快的令我乍舌。大意了,不经意间让他离我太近了。
我仓促之间单手提棍去挡,被他一拳打在枪尖。一股巨力传来,让我手中的永恒之枪几乎瞬间脱手。我只能暂时撤手,同时身体微偏,两米长的枪身飞快从我身侧向后略过。在盖伦击打的枪尖处即将到我右手的时候我飞快握住。同时借助这股力量腰间用力,激发出几乎有史以来最强战意使出一招新月护卫向周身扫去。
这是我认识盖伦和嘉文以来最认真也是最彻底的一次解放战意。抛却一切顾虑,用最纯粹的愤怒来点燃这股战意,用这股战意引出一直埋藏在我体内却只能隐隐约约感知到的力量。我知道他们的存在,强大而神秘。
“给我破!”新月护卫卷起一片旋风将盖伦刮飞,强大的旋转力让我无法收势,甚至要将我带离地面。我干脆一跃而起,顺带卷起漫天灰尘。从未体悟过的充沛枪意凝结在棍尖,变幻出一个枪尖的模样。
一种油然而生的熟悉感觉让我拼命攫取周身空间中的能量。那些存在于空气中的能量颗粒如汇集入海的涓流向我飞快涌来。随着他们的汇聚,永恒之枪的枪尖愈发明亮而具现,他们就像熟悉的老朋友一样按照我的想法凝结汇聚,就像我早已能够熟练地操控他们一般,这一瞬间我仿佛还听见了他们那种久违的欢叫声。
“我们的世界,由我们自己做主!”我只在半空中停留片刻,两个转身的功夫我从半空落下,带着凌厉无匹的战意将永恒之枪狠狠砸在站在我身后的麦伊莎头上。
“蓬”,随着闷闷的击打声,一股无形的能量一涌而下,就像天地洪流般倾斜而下,顿时在我和麦伊莎的四周卷起一道翻卷弥漫的烟尘。
“人类!”麦伊莎单手擒住我的永恒之枪,这一枪似乎早在他意料之中,电光火石之间枪尖被她牢牢抓在手中,甚至没有割出一个小口子。烟尘弥漫中甚至能看到他眼中倒映着的我绝望的双眸。
“给我破!”我没抬起手,而是继续拼命向下压。一股力量再次从身体里涌出,那是埋藏在身体最深处的力量,那是灵魂中梦牵魂萦的往昔回忆。熟悉又陌生,就像一个耄耋老人的幼时玩伴,即使相认,也不相识。
“卡啦!”麦伊莎脚下发出石块碎裂的声音,这一场角力,生生震碎了他脚下的火山岩。
麦伊莎此时再也无法单手抵挡永恒之枪,两只手拼命握住凝结而成的枪尖。苍白的眼珠飞快滚动,对,没有瞳孔的眼珠竟然在眼眶里滚动起来,虽然诡异万分,却激起了我心中的怒意。
瓦里曾说过,人的愤怒很大一部分是来自于人的恐惧。对于未知的恐惧,对于生死的恐惧都会转变成愤怒。所以我现在的愤怒正是源于这种恐惧,对这股强大而未知的种族的恐惧。
“蓬蓬蓬”我抬起枪,下砸!抬起,下砸!力量不断涌出,就像堵塞了二十年的大坝一朝泄洪,洪水滔天。
麦伊莎在狂风骤雨般的攻击下只能勉强招架,两只白眼球随着我的击打越转越快。遽然间,麦伊莎的眼球停止了转动,永恒之枪击打的感觉猛地一变,原本击打肉体的感觉的硬邦邦,就像敲击在钢铁之上。
我还未来得及反应,麦伊莎闪电般反手抓住我的长枪,单手举起长枪和紧紧握住长枪的我。随后巨力传出,我和永恒之枪被高高甩飞,落在远远地地上。
麦伊莎从深达半米的坑中一脚迈出,两只棉花球似的眼睛盯着众人看了一圈幽幽的说道:“既然这样,那就谁都别想离开了!”
“信!没事吧?”我被甩飞十几米,盖老大飞快跑来将我从地上扶起。我对他连连摆手,示意我没事。
我再次看向麦伊莎,发现他最初挡住我枪尖的右手在微微颤抖,黑夜中虽然无法看清,但是皎洁的月光下仍能隐约看见条条血痕。
这个不可一世的神族,竟然受伤了!
难怪他只是将我甩飞,而没有给我致命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