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驹正趴在地上睡觉。
它是匹懂得适时地奖励自己的马儿。
“呼——哧,呼——哧”
唯一不妥的地方就是明明长得灵动,像由白云孕育而生,鼾声却贼大。
一鸟儿被声音吸引,在它跟前飞落。
小鸟夹着翅膀,叽叽喳喳地靠近,在它面前停下,歪过脑袋。
它突然想玩下极限,而眨着眼,正犹豫着要不要啄对方鼻子俩下时——
灵驹一声呼噜,“fu”从嘴里喷出的并非暖气,竟是火流。
小鸟一下被点着了尾巴毛,捂着屁股,一左一右地飞快跑开。
灵驹用一条前肢蹭蹭额头,睡得真香。
而若将视线顺着绑它身上的绳子,继而靠近轿厢,穿过帷幔,来到别墅中——
金色灯光下,齐定胜正和镶背上的脊椎,斗智斗勇。
自一个多月前的湮灭事件以后,王都内外,再无魔龙引发骚乱。
而他也有一个多月,别说让脊椎整套新盔甲了,他甚至感受不到脊椎的存在,仿佛它已经死机了。
所以他正在和脊椎激斗,他不相信后者能一直无动于衷。
他尝试过各种办法,包括邪门歪道。
给自己放血,让自己濒死,逼脊椎做出反应。
可惜……
好家伙,血流不止,连手腕伤口都快变成血流的形状了,他也疼得一边止血,一边在床上打滚,脊椎没一点反应。
屏息凝神,绷紧肌肉,往背后用力。
为此他还打起了马步,双臂也紧贴腰间,一度憋气使劲到大夏天的,浑身发抖,可脊椎不仅没反应,他反倒觉得身后有什么污秽不堪、要呼之欲出了,步子一收便连忙冲进厕所。
硬的不行,那就来软的。
齐定胜开始给脊椎做思想工作,他猜测脊椎十有八九是拥有思维的,说不了话因为是孤儿小哑巴。
“就一下!就让我嘬一口让我看见光丝从血管里流过也行啊!”
一开始他还极力表现得亲切。
“不是,给个面嘛…!别就这样寄生在我背上,还一动不动啊……”
随后他开始恳求。
“不要太过分了!脊椎人!不要仗着我不敢丢掉你,就给我装死不动哈!”
接着,意识到自己自说自话的样子很蠢后,他来到镜子前,以脊椎背对,指着它就是一顿严厉警告。
“三二一哈,默契一点。三、二、一——”
他重又变得亲切。脊椎!来点作用吧脊椎!
为尝试这最后一种办法,他还协商似的,伸出两根手指头,指着镜子里,自己的背,倒数完时,人也挺了一下。
“给我变——!!”
可脊椎,依然不为所动。
“xx是不是$了啊?!”
齐定胜最终还是变得气急败坏,一如他在此之前,每次想和脊椎联动那样。
阿西吧……
他还系累了,地上一坐,墙上一靠。
接着,他抬起头,远远望向天花板下的金色吊灯。
“有的东西,即使无血缘之亲,也能代代相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