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剧因他而起,但他也有好好善后。
可老母亲悲痛完了,抬起脸时,眼里首次涌现出了真诚:
“你为什么非要找她帮忙呢…?”
她先是苦笑,然后皱眉,接着眼睛都因痛苦而闭紧,低下头去。
“你害死了她啊……”
她好像真心这么认为。
而这番询问一如一道诅咒、枷锁,打在了齐定胜心上。
离开医院后,他变成了一具没有灵魂的空壳。
明明膝盖已经愈合,四肢都还健全,却连段路都能走得摇摇晃晃。
医生的理直气壮。
老母亲的指责。
俩人说话时的脸,所说的内容,在他脑里反复地回响、重映。
是我的错么……?
连他自己对此都开始怀疑。
因为脊椎……在我身上?
呼救声突如其来,将他从低落中拽出。
齐定胜随声望去——
小巷尽头的街上,一架珍钻马车旁,男子年轻英俊,不停晃动着倒地不起的老爷子的肩膀,却怎么也叫不醒,焦虑着急、惶恐不安。
这可不是齐定胜擅长处理的事,但他就是在巷口前站停住了,怎么都挪不开脚。
于是男子一抬起头,自然便注意到了他。
“他下车时摔了一跤……然后就变成这样了…”他顿时像是看见了救命稻草,向齐定胜求助,“怎样都好…不要再对我们视而不见……!”
“父亲他…一定还有救……!”
齐定胜看懵了也听傻了。
不会真有人觉得这深更半夜的,医生一抓就是一把吧?
他应该离开。我压根就不是救死扶伤的料啊?
可脑里闪过“充耳不闻,弃之不顾”这一念头后,他只纠结了一瞬,反而主动走入小巷。
他还记得,自己白天偷了那医生的器术。
希望能用得上。
也希望他们别又是特地跑来演戏的蛮兽。
如果真是,他真的会一刀砍了它们。
二级器术“储存”,除了白天从医生那偷来的那道,他还留有两道专门用来防身。
不过这对父子好像真遇到困难了。
齐定胜简单检测了下老爷子的生命体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