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被惊艳到了不禁伸手抚摸的程度,可手指头不过轻轻掠过刀刃,指腹手皮已全被割烂。
反观虫刀,血与肉一滴不沾。
而他手被割伤,血还没来得及流出,伤口已经愈合。
就像水流即将从井里喷出时,一股无形力量搬来了一块巨石,堵上了井口。
虫眼原来没在自吹自擂,它确实是奶妈兼武器库。
齐定胜没有储存自愈型器术,现也具备了足够可观的自愈能力。
“可我拔刀时为什么会有种……被无情拔dio的感觉啊?”齐定胜有点抵触。他随手松开虫刀,虫刀只下坠了一秒,便于空中定格,继而变作勾勒出其结构的复杂线条,最后消散。
“我附身在你手里啊……”虚空洞口已变更回虫眼,它汗颜着回复。
啊这……
“最后一个问题。”齐定胜努了努嘴,凝重地看向它,“你答应帮我驱魔捕兽,我想知道理由。”
而出乎他预料的;
整个武器库好像都安静了下来。
“……我…拥有着一颗人类的心。”虫眼流露出了淡淡的落寞,幽幽讲起,“一个人类捡到了我,并将我养育长大……”
“嗯。”齐定胜点点头,继续倾听。
“我喜欢他。”
“我想亲眼见证他的梦想。”
那磁性的男声说着说着,居然颤抖了起来。
“可就在他美梦成真之际……”
“蛮魔突袭,杀害了他和她。”
而每一场梦碎时的遗憾和失落,终将转变为无尽的怒火。
“我要找它们算账…”
“死人……”虫眼长叹一声,“可报不了仇。”
十分钟后——
齐定胜两手空空地离开了武器库,在人们异样的眼光下、注视中。
他离开了公会。
他已经登上了一趟公交马车。
而在轿子里靠窗而坐,随性观赏着外边街景时,附在他左臂里的月牙虫,悄咪咪睁开了红色的眼,并直接在他脑海里发问:
“话说回来,你是第一次被这样附体吗?”
“嗯——还真不是。”齐定胜想了想,想到了脊椎,嘴角微勾,摇了摇头。
“哦?我难道还有邻居吗?”月牙虫莫名欣喜。
然后它又疑惑起来:
“那它…一定非常弱吧?我替你疗伤时,顺带检查了遍你的全身,完全没感受到它的存在。”
是吗?齐定胜顿了一下。
然后他开始脑补,进行对比。
虫眼强吗?…好像很难用强弱来评判,但功能确实多,武器棺都得背肩后呢。
那脊椎……弱吗?
他认真回顾了下。
他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了剑神那一剑。
…
……
这好像是个不需要思考答案的问题啊?
“怎么说怎么说?”月牙虫抖动几下,他的左臂也震动了几下。它很想知道自己是不是后来居上。
看它那期待的小眼神。
齐定胜无声地笑了笑。
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他两眼弯弯地看向它的眼睛,意味深长地笑说:
“你说得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