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凤仓然阁
冷泓炎一直坐在梦幻的床边,一动不动安静地凝望着她。虽然已经到了晚上,但是他并无点灯。皆因这时的梦幻浑身上下让一层淡蓝色的光辉所笼罩着,美得似梦似幻,好像在一点点的恢复着什么。
过了大概一柱香的功夫,就看见她全身的蓝光慢慢消失了。随后冷泓炎把手轻搭在她的手腕上,细细的探听着,好了,已经无大碍了,一切也恢复如常了。
想到这里,冷泓炎不由得松了一口气,站起身来到床边为梦幻把身上的被子盖好,接着就转身来到桌旁,为自己盛了一杯水,坐下来细细品尝着杯里的茶水,或者是太过入神的缘故,并无留意到有什么不妥。就在他站起来,正想走回床边继续照顾梦幻时,一把泛着冷光的形似匕首的武器已经瞬间抵在他的脖子上。
刹那间,一个冷至可以冻伤人的声音骤然响起,“哼!见我还未死,是不是大失所望了?冷——泓——炎。”刚刚一醒过来,她就感觉到屋子里有人,原本还以为是冷沧然那厮,但是仔细一打量,那一身异常熟透的暗红色,马上不由得气血上涌,带着几分怒不可遏。
听了她的话,冷泓炎的眉头紧皱,顾不得脖子上的武器,就转过身来,顿时一条血痕就出现在他那白皙的脖子上,“你醒了?”那淡然的语气,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只是当他看见眼前美得如仙的女子那头银丝时,眼底禁不住泛起了心痛。师傅曾经说道,那冰雪国的圣女现出银色的发丝只有在两种特定的情况下。一种是在夜晚阴气特别重的时候,可是如果是那种原因出现的,第二天就会回复如常。还有一种——那就是经历了血的洗礼,假如是这种情形的话,发丝就会一直变成暗银色,永远也变不回。可以想象得出这些日子,梦幻究竟捱了不少苦头。
而另一边,恍如杀人不眨眼的梦幻在瞧见冷泓炎脖子上的那条血痕,不由得刺痛了眼,不知何故,今晚的他感觉与平时有些不同,不过梦幻并无多想,转眼间就回复了之前的冰冷样子。
“呵呵呵,难道这不是你早已经预料到的吗?不过我还是最后一次告诫你,假若你再向我或者是我身边的人下手的话,无论你是何人,什么身份,我也必定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好了,话已经说完了,泓皇子,我不想再看见你,你可以滚了。”说完,梦幻转过身云,不再多看男人一眼。
凝望着梦幻那冰冷而疏离的背影,冷泓炎的嘴角不由得扬起了一抹嘲讽的弧线,她说的确实没错,皆因她的伤的而且确是自己所造成的,因此什么也不用再说了,冷泓炎转身走了出去。
嘭!听见关门的响声,梦幻才慢慢地转过身来,紧盯着门看了片刻,总感觉到刚刚冷泓炎身上所流露出来的气息,让她觉得既陌生又有些熟悉,这使梦幻百思不解。
不过很快她就没有再继续追想下去,接着转身走回卧室里。
第二天下午,梦幻慢慢苏醒过来,在床上趟了一会儿,才翻身下床,梳洗过后,来到衣柜前找了一件深蓝色的绣花衣裙换上,并无戴上面纱,就向着冷沧然的房间走去。咚咚咚!的敲了几下。
“进来!“里面传出了一个有些冷漠的声音,梦幻闻言推门而入,看见冷沧然坐在桌前不知在写着什么,从来没看见过他如此认真严肃的神情,那模样与以往的性格有些格格不入。
感觉到四周一片安静冷沧然才感觉到有些不对劲,忽然抬起头来,待看清来人是梦幻的时候,冷沧然的脸上有些难以置信,”你真的没事了!昨天那些大夫还说你没救了,今天为何就欢蹦乱跳了,梦儿,究竟你是不是真的妖精变的啊?“说完冷沧然还不忘上下细细的打量了她一番。
梦幻却是满头黑线,确实,刚刚所见必定是自己的幻觉!这才是这厮真正的模样。
冷沧然没有看见梦幻那带着几分烦闷的神情,继而又接着说道,“看来还是我五弟料事如神,说你没事就真的没事了。”
梦幻带着满腔的疑惑望着冷沧然,“这又关那冷泓炎什么事呢?”
听出她的不解,因此冷沧然就将昨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清清楚楚的说与梦幻听,听完事情的经过后不由得让梦幻微带几分吃惊,“你的意思是说一直在房间里照顾我的人是冷泓炎?”
“是啊!你起床的时候没有见到五弟吗?”冷沧然微蹙眉心的追问。
呵呵呵!不要告诉我,发现自己杀错人,因而良心不安才过来照顾她。这个打死她也不会相信,冷泓炎会有这么好心。想到这里,梦幻眯起双眼,接着就冷冷的说道:“晚上还有表演,我就先回房间了。”说完正欲转身离开。
而在这时冷沧然不由得一下子把梦幻的手拉住,“梦儿,从今以后,你也不必再跳那种人离开了!”
梦幻却没回过头来,一下子把他的手甩开,淡然地道:“放心好了,我才没有那么作贱自己,过几天我就会离开这儿。”
冷沧然一个箭步冲到梦幻向前,拦住她的去路,双臂不由自主禁锢了她的肩膀,“梦儿,你听我说,不是这样的,以后你尽管住在这儿就好了,不用再去跳舞赚钱了。有什么缺的你就跟我说就可以了。”
梦幻不由得浅笑一声,随后就轻轻把自己的身体从他的手时解救出来,“我不会永远留在这里,有些事情等着我去解决,我也不是你,不是那些女人,我的生命里只有吃喝两字,就再没有其他意义的事了,我没有爱的人,更无挂念之人,而那些在意我的爱我的人都已经不在了,如今的连情也没有了,有的仅是以另一种感情而已!”梦幻笑得有点诡异却没有解释什么,因为她不需要其他人对她的怜悯。只是她并不知晓,这时门的外边,一只正想敲门的手,却久久没有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