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叹息着,这个男人的心,除了那个死去的女人,竟是谁也抓不住。
御书房里安静了,龙子非向门外道:“卫英,宣风彻然,朕好久没有看到他了。”
“是,皇上,奴才这就去宣,亲自去。”卫英乐颠颠的就去宣风彻然了,自从风彻然被调去做宫内侍卫总管之后,风彻然就忙得再也不能陪着他每日侍君了,让他天天少了个人犟嘴还真是无聊呢。
一忽儿,两个人气喘吁吁就到了御书房的门口,也不用通禀,风彻然直接飞入,“皇上,你找我。”
“嗯,朕给你一个差事,要好生的去办了,朕可期待着呢。”龙子非笑眯眯的抬首,却看着风彻然一脸的毛骨悚然。
“皇……皇上,轮到哪一个了?”他的手在脖子上一比,他以为龙子非是要让他杀人呢。
“呃,你以为朕找你就只会做那样的事吗,朕这回找你是要你找个铁匠做一个东西。”
“什么东西?”
“就如小印章一样,不过,我要的可是圆形的,铁的,朕要烙在人身上,作个记号。”他轻描淡写的说过。
“就象那些宫奴背上烙的那种吗?”风彻然心领神会,虽然他许多日子没有贴身侍君了,不过,他也听说了关于纳兰飞香的事情,一个女子改变了净房的恶臭,这事早就传得满宫上下沸沸扬扬了。
“是的,不过从前那个太大,太难看,朕这回要个小小的,就如女子的小拇指般大小就好,上面只一个字:奴。”
“明白了,彻然明天就奉上了。”这是小事一桩,他只要出宫找个铁匠一打就可以了,只是想想那个未曾谋面的纳兰飞香,他的心里就乱颤一通,沾上云妃的人都要倒楣吧,可惜了那个满身溢着香的女子了。
“现在就去,得了,立刻送来给朕。”不知道为什么,一想起纳兰飞香的那一张脸,他居然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去净房,想要亲自看着纳兰飞香的额头上印了那个‘奴’字,可越是想要做,心里头越是思念那一个已离去的女子。
阿香,从前欺负过你的人,朕都要替你报复了,可是阿香,那梦是假的吗?如果不是,你又附在了哪一个女子的身上呢,为何,朕夜夜宣人侍寝,却一直也不曾遇见你?
一直以为纳兰飞香就是,当他看见纳兰飞香与北辰走在一起的时候,他甚至就确定了她就是阿香,可是当她侍寝时,她全身上下对他的那份戒备又让他疑惑了。
不是。
一定不是。
是他先前的感觉错了。
北辰与她,不过是偶遇罢了,就象是他与她的偶遇一样。
那一夜,他宣了秀女中最后一个没有侍过寝的女子侍寝,可当女子光裸无一物的爬上他的床之后,他又是索然无味的没有任何感觉了,挥挥手,女子讪讪然的失望的退了下去。
偌大的房间里空落落的就只有烛光闪烁。
一个人,守着孤单。
一夜,就在清明中悄过,有的,就是对阿香的那份蚀人骨髓的相思,煎熬着一颗心苍凉无奈……
“皇上,印来了。”风彻然将那只铁匠才打好的印恭敬的放到了龙子非的手中,果然,印只有指甲般大小,不过,印在人的额头上一定不大不小的刚刚好,瞧他,也算是为她纳兰飞香打算了吧,至少没弄个巴掌大的。
他拿在手中把玩了片刻,此时,才过了午,他已经用完了午膳,想来纳兰飞香此刻正在刷那些恭桶吧,“卫英,摆驾,去净房。”
“是。”不用说也知道皇上要去做什么了,他是要见纳兰飞香。
手心里攥着那个小小的铁印,才走了两步,他又道,“铁炉子也带上一个,朕要一次性的解决了这事,朕可不想再去一次净房。”虽然听说那净房的味道现在已经不是恶臭而是一片芬香,可他对那种地方还是皱着鼻子不想去。
也不用轿辇,那还不如他走得快,卫英与风彻然紧紧的随在他的身后,阳光遍洒,宫中处处都是亮丽的美景,可他要去的偏就是脏兮兮的净房。
就要到了,果然,人还未至净房的院子前,就远远的嗅到了一股子幽香,那香气扑鼻而来,让人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眸中的那座破旧的院子就是从前的净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