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西画知道吴边在她的门外站了好久,门上的影子让她紧张起来,她怕吴边敲响门,又怕自己忍不住打开门。
但事情并没有像想的那样进行下去,吴边最后没有敲门,那门上的影子渐渐消失了,不知道为什么,前一刻的担心,转而又变成了苍凉。
吴边走到现在,西画一直安分地在寝殿打理,只是桑儿常常会找事儿欺负一下西画,不过西画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照往常一样,西画带着人人在寝殿打扫,拿着抹布,打开窗户开始擦窗边的灰尘,忽然有些想念以前风拂雪还在一生城住着的日子了,虽然那个时候她跟着风拂雪,自然没有直接伺候城主的地位高,但是却真的是没有什么烦恼的,风拂雪又带她极好,日子倒也过得比现在有滋味。
现在紫晶虽然没有来闹事,她安心在寝殿伺候着也少能碰到紫晶,可是没了紫晶,却又来了个桑儿,桑儿一跃而上做了吴边的侍妾,人也变得趾高气昂了起来,以前是卑微地抬眼仰望看人,现在是低着头俯视着别人,这次,恐怕除了吴边,她倒也连紫晶都不放在眼里了,更何况是一个在她看来对她有着极大威胁的西画呢?恐怕现在在桑儿的心里,只想着如何才能快些把西画这个眼中钉给除掉,永绝后患才是。
发呆之际,只听得有人使劲拍了几下窗框,西画一惊,连忙把自己的缩回去,定睛一看,前面站着的竟是桑儿身边的侍女,
侍女身后则是一身华丽服饰的桑儿,西画怔了一会儿,俯身行礼见霏侍妾。”
见西画毕恭毕敬的,桑儿嘴角一扬,心情顿时好起来,但是她一直沉默着,没有开口让西画直起身子,西画便一直曲着腿,空气就这样安静了一会儿,直到西画的腿酸到打颤,桑儿才笑意盈盈地说道来吧,这礼行得也怪累的。”
然后转身从正门走了进来们都下去吧。”
众侍女听言,立即放下手里的活,道了声“奴婢告退”后都小碎步快些跑出去,这个霏侍妾可是个极其刁钻的主子,任谁也不想和她多呆那么一会儿,所以她一松口,所有人都紧赶慢赶往外跑。
西画也随着众侍女向外走,前脚刚踏出门槛,便听到身后桑儿有些刁钻的声音画,你留下来,我有些话要和你讲。”
她以前说话的声音和现在到是大不相同了,被桑儿这一喊,西画心跳都有些加速了,她知道,桑儿是又要为难她了,不过这个时候,也只能挺着了。
转身慢慢走回去,低头看地侍妾有什么吩咐。”
桑儿一听,朝旁边的几个侍女使了个眼色,几个侍女便一起上来把西画给按跪在地上。
“我啊,”桑儿看着呵呵直笑什么吩咐,就是想看着跪,这一天天我也没事做,挺闷的,正好也能给我找点乐子。”
平日里,桑儿也会有事没事找点问题为难一下西画,只不过这次是真的有些过分了,西画直到自己是做奴婢的,身份卑微也常常下跪,可就算是奴婢,就算是下人,对于西画来说,她也是有自己的尊严的……
西画昂首,平静的眼神直视着桑儿侍妾,不,桑儿,我知道,你做了侍妾,成了城主的女人,你的地位比以往高出很多,可是桑儿,人是要讲本分的,为何你做了侍妾,却也让自己成了一个飞扬跋扈,心肠歹毒的人呢?”
“你说谁心肠歹毒呢!”桑儿眼睛一瞪,牙齿暗暗咬紧了起来。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私下对以前一起做事的侍女做的事情。”西画不想去看桑儿这副丑恶的嘴脸,这和以前唯唯诺诺总是受委屈的桑儿完全不一样,桑儿刚成了侍妾的第二天就把一个侍女给沉了井,还把以前一个欺负过自己的侍女给用钉板处死了,仗着城主目前唯一一个女人的身份,歹毒的心肠暴露无遗。
“凭什么她们可以欺负我,我就不能欺负她们?凭什么?”桑儿冷笑一声倒是对别人好,可你现在是什么?还不是一身下人衣服,干着下人干的活儿?西画,你不是不爱给我跪吗?那我就让你永远也站不起来,来人!”
桑儿一声令下,进来了两个拿着棍棒的侍卫,西画看着他们手里的棍棒有些恐惧儿,你要做什么?你要做什么!”
“我要做什么?”桑儿向后仰去,靠在垫子上她的腿给我打断,不要手下留情。”
“是。”
侍卫应道,然后两个人在前面按着西画,两个人举起棍子……
“不要……不要……求你了……”西画趴在地上,想要挣扎却反抗不了,只能哭着央求道你了,不要……”
“现在知道求我了?告诉你,晚了,动手!”
棍子狠狠下落,一下一下砸在西画的腿上,空气安静得仿佛只能听到棍子砸在腿上的声音伴着西画痛苦凄厉地哀嚎声,还有……骨头被砸到断裂的声音。
西画身上似乎再也感受不到任何的感觉,只有腿上传来的痛楚,剧烈地让她浑身冒冷汗,几欲昏死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侍卫停了下来霏侍妾,应该已经断了,永远不会再好了。”
桑儿笑着舒了口气,对侍女们、侍卫们摆摆手们先下去吧。”
众人听令退下,偌大的寝殿里只剩下桑儿和抽泣的西画两个人,西画因为疼痛,已经把下唇咬出了鲜血,伴着满头的汗水,样子十分凄惨。
桑儿这才优雅起身,缓步走下来,蹲到西画身边啧啧,看看这是谁啊,刚刚还说我心肠歹毒的人,现在就成了这幅样子,你说,这算不算是现世报呢?”
“你……你……你为何……要……要这样对我……”西画已经疼得说话都不利索了,下半身已经完全失去了触感,只有剧痛袭来,并且这种痛苦渐渐变得更加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