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可以这么认为,一生城的小祭司是城主选的,大祭司是百姓选的?”
“是啊。”西画点点头祭司负责城殿内的诸事,如果城主娶亲的话,她辅佐的就是城主夫人,而且因为小祭司必须是法强者,所以,如果一旦有战争的话,她也同时是城殿的最后一道防线,而大祭司辅佐的是城主,负责的是一生城的政治大事,从事务本质,也是不同的。”
“原来如此。”风拂雪和西画说话间进入了过年的街市,放眼望去,整条长街都是一片喜庆的红色,风拂雪长这么大,还没有见过这么盛大热闹的场面呢,街上人来人往,虽然有些拥挤,但是总算是在这样的环境里,找到了一种不该寂寞的理由。
“雪姑娘,你看那边!”西画拉着风拂雪跑到一个纱巾的摊子看,一生城最有名的就是织户们自己纺的纱,尤其是这红纱,每逢节日,我们都喜欢买一条搭在身上,图个喜庆。”
西画掏出两锭银子,递给卖纱人我来两条。”
买了红纱,西画自己披上一条,然后托着另一条给风拂雪姑娘,你也披一个吧。”
“我?”风拂雪低头看了看自己一身白衣,披着红纱,似乎有些扎眼就算了吧,我本身就不喜张扬的色。”
“这可是过年呀,入乡随俗,披上吧。”西画说着为风拂雪披上了红纱,红纱衬着白衣虽然比较显眼倒也不显得突兀,之前身在千洗山,离开了千洗山又在水云端呆了几月,这两个门派弟子基本都是素衣,从未见过她身上有色彩点缀,如今这一抹红色,倒让她冷冷清清之中多了一丝妩媚。
西画替她整理好红纱,笑道姑娘,好看的。”
风拂雪手里握着红纱的一角,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曾经有些顽皮的她变成了现在这般模样,就连笑都极为吝啬,她抿嘴扬起一丝笑容吧,再去看看别的。”
随着一声哨响,身后的空地忽然围满了人,一团火焰从中燃烧起来,西画看起来似乎非常喜欢这个表演姑娘,这是喷火表演,一般很难见到的!”
“你去看吧,我在周边走走,一会儿还在卖纱的这里会和。”
“好!”
风拂雪看着西画挤入人群之中,这才独自移步走走,街上的人大多挤去看热闹了,没有那么拥挤了。
“娘,我要糖人。”
“这孩子,吃了一个了,还吃?”
“娘,给我买嘛,我还想吃一个。”
“行吧,来一个糖人。”
孩子握着糖人,一边舔着一边握着母亲的手蹦哒着走远了,风拂雪望着一高一矮两人的背影,有些呆滞,记得小时候在千洗山,云观长老下山时常常带着她,那个时候,就总能看到有小孩子缠着母亲、父亲要糖人吃,其实她也很想要,她羡慕孩子手里的糖人,也羡慕孩子身边的父母。
愣神之际,一个糖人竖在她眼前,一只手从后面递过来了一个糖人,风拂雪转过身,身后站着的人穿着一身红衣,只是看着这鲜明的颜色,她就已经知道他是何人了。
五强争霸结束以后,这是她和他第一次相见,或许这些天有过落寞,有过委屈,有过对水云端的恨意,有过对不公命运的埋怨,在见到他的这一刻,她的心忽然平静下来了。
她一向不喜欢红色,可是现在看到这抹红色,却甚是安心。
“呆了?”风拂仲宇伸手拉起风拂雪的手,将糖人塞进她的手中拂家族的事情忙完了,这才有时间过来看你。”他指了指风拂雪的胸口都好了吗?”
“常常会有些发痛,不过现在已经好多了。”风拂雪握紧了手里的糖人谢。”
“谢我什么?”
“谢你救我。”
还有,谢谢这个糖人。
“水云端不重视你这个天才,不代表风拂家族不认你……”
“我不会再加入任何门派了。”风拂雪抬眸对上风拂仲宇的眼眸拂这个姓……”
“你以后就叫风拂雪这个名字,若是让水云端知道你还活着,应该是不会放过你的。”风拂仲宇低头轻轻将风拂雪的碎发拢到她身后个姓,算是我送你的礼物。”
他托人救她,让她改名换姓,用这种方法保护她,可他与她,不过是点水之情,他又为何为了救她费进心思呢?风拂雪看着风拂仲宇为何对我这么好?”
风拂仲宇低头看着风拂雪的眼睛,许久偏头一笑有什么为什么?我风拂仲宇就是个做事随心的人,我做什么事都没有理由,想做就做了,你……我也是想救便救了。”
他是风拂家族的少主,是修炼法强的人才,他二十五岁便达到了有的人要一百多岁才能达到的法强成就,他做事随心,放浪不羁,他像是黑夜中散发着鬼魅般猩红的星,又像是一匹抓不住缰绳的野马,他高贵,洒脱,却偏偏,见她第一面起,心里便放不下,他知道,水云端不是一个善地,她或许自己应付不来,当真如他所想,她差点死在他们手里。
“或许你是随意一救,但我还是要多谢你。”
这条命,是他保住的。
风拂雪将糖人放进嘴里舔了舔,好久也没有尝过这股甜味儿了甜。”
“很美。”
“嗯?”
风拂仲宇随手捏起风拂雪身上所披的红纱一角还从未见过你身上有什么彩色,你披这红纱,很漂亮。”
风拂雪抬起头,望着风拂仲宇的脸庞,这还是她第一次听男子夸自己漂亮,她并不在乎情爱,不过如果是风拂仲宇的话,似乎并不讨厌。
“雪姑娘!原来你在这儿!”西画提着裙子向风拂雪跑过来,见到风拂仲宇诧异了一下,随后行礼道过公子,公子事情忙完了?怎么到一生城过年了?”
刚问完,西画就意识到自己是欠考虑了,风拂雪在这里,风拂仲宇这个时候来一生城,肯定是为了她而来我傻了,雪姑娘在这里,您当然要来看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