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是怎么结识婴我大师的?”
“婴我大师以前和家师是至交。”
“你是法强者?”雪石儿忽然回头,见她回头,风拂仲宇的脚步也随之停了下来,回答道前是,现在不是了。”
“你以前属于哪个门派?”
“……”蒙面男子顿了顿说道拂家族。”
“你是风拂家族的弟子?”雪石儿瞬间亮起来拂家族早就被……”
“早就被灭门了,我就是那个幸存者,那个时候我不在风拂家族,去了湘国,所以逃过了一劫。”
“你是去了湘国?”
“嗯。”
“现在风拂家族被振兴成了风拂堂,属于法强帝国,你若想回去,就可以回去,你……就不好奇我是谁?”
说了这么长时间的话,蒙面男子从未问过雪石儿的名字,看起来就像是他早已经知道她是谁了一样,面对雪石儿的询问,蒙面男子的眼神闪躲了一下,姑娘芳名为何?”
“我叫雪石儿,也来自中原,我是法强帝国的女帝。”
当她表明身份的那一刻,蒙面男子眼睛里波澜无奇,他早就已经知道自己是法强帝国的女帝,他一定很了解自己,他一定和她曾经相识,再三试探之后,雪石儿已经断定了这个蒙面男人和自己相识。
就在她准备进一步追问下去的时候,婴我大师回来了,婴我大师步子很慢,很稳,一看就是很德高望重的样子,他的声音也很明亮主请跟贫僧来。”
婴我大师一句话解救了蒙面男子,雪石儿回头看了看他,便跟着婴我大师走了,婴我大师把雪石儿带到一间禅房,雪石儿刚要抬脚进去的时候,婴我大师却拿着一根棍子敲了一下雪石儿的脚,然后指了指旁边的黄色毯子除尘再进来。”
他们进禅房的规矩雪石儿是不懂的,只好去旁边蹭了蹭脚底的灰,然后跟着婴我大师进了禅房,婴我大师进了禅房之后盘腿坐在高处的跪垫子上,然后道主请坐。”
雪石儿在地上唯一的一个黄色跪垫子上坐下师,我想问您一个问题,您这里是否来过一个名叫丘尘考的男子?”
“丘尘考?”婴我大师仔细回忆了一下,然后摇摇头曾来过此人。”
原来丘尘考根本就没有见到婴我大师,看来丘尘考是真的出事了,金钵借到之后,雪石儿一定要赶紧找到木叶九,告诉她这个消息,想到这儿,雪石儿才对婴我大师说道我大师,法强残余现世,唯恐邪神降临,所以我们想借大师的金钵一用。”
“借金钵?金钵可是旷世法强神器,有散人法强力量的能力,这样的宝贝,贫僧如何能说借就借?”
“哦,我跟您说过是一夜前辈让我来的,他让我把这个带给您。”雪石儿从手镯里掏出何一夜写给婴我大师的书信,递给婴我大师,婴我大师接过书信,看到树叶形状的信纸笑了笑,然后展开来看了看,这才说道然是一夜的字迹,既然如此,那贫僧便把金钵借你一用。”
婴我大师手在空中一抓,金钵现在手中,然后交在雪石儿面前,雪石儿欣喜接过金钵,收进手镯之中,这时,婴我大师注意到雪石儿头上的深海之簪,便问道主发间可是深海之簪?”
“正是深海之簪。”
“施主将其饲养得怎么样?”
“已经到了深海权杖。”
“莫非……莫非施主是新任的水神?”
“正是。”雪石儿点点头。
“原来是新任的水神,贫僧失礼了,贫僧敢问施主姓名。”
“我?我叫雪石儿。”雪石儿应道。
雪石儿!!!只见婴我大师眼睛瞪大,差点从高处摔下来,雪石儿连忙爬起来,想要扶婴我大师,却被婴我大师婉拒了,他看着雪石儿,目光从不离开,眼神中是惊叹,是不可置信,是慈爱……他的确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女孩……居然……
……
还记得那个雪夜,他和她相遇在一片茫茫大雪之中,她背着行李,只身一人在雪地里踉踉跄跄,摔了好几次,最后把脚歪了,跌在雪地里起不来。
那个时候,他已经是小有名气的大师了,不愿在华丽的寺庙,只愿只身在小破庙之中念经修行,他下山化缘,正好看到了她,将她救回寺庙之中。
这是一个错的邂逅,也是一段孽缘,他本是僧人,不该有七情六欲,不该有男女情爱,可是长久的相处之下,他们彼此相爱了,一个独居的僧人和一个离家的女子相爱了。
他错了,他不该爱上她,也不该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欲,和她过上了幸福的夫妻生活。
那个时候她问他,如果他们有孩子了,那该叫什么名字呢?他说,就叫石吧,愿他如这山间的坚石一般,顽强、坚韧。
他们以为苟且在小寺庙中,谁也不会发现和打扰他们,可是终有一天,她的家人找到了她,他才知道,她是逃婚出来的,她让他躲走了,自己独自面对了家里的人,没有说出他们二人之间的感情,她被带走了。
可是她无法成亲了,因为她走了身孕,未成亲便有了身孕的女子是要被沉塘的,父母问她孩子的父亲是谁,她为了保护他的名声,不肯说出来。
她恳求父母,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先不要杀她,让她起码生下这个孩子,她像个下人一样生活,怀胎十月生下了一个女儿,他原名姓雪,便为女儿取名雪石儿。
直到她沉塘的那天,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女儿会被扔掉,流离世间,而他,他根本不知道有这个孩子,他也不敢去问关于她的消息,直到几年后,他听说她生下一个孩子,她也早已经被沉塘死了,到死也没有供出他来。
她爱他,也在保护他,只为了那一个寒冷的雪日,他和她的相遇。
他有愧于她……所以他远离了中原,只身前往西域,他再也没有回来过,他要念上一生的经文,来赎自己的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