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时霂在别墅里守了一夜,他以前是想来不喜欢在别人家留宿的,玉姨紧急派人将一楼的一间客房收拾了出来,供他居住。
第二天,天光破晓,外面的天空还是灰扑扑的,透着一种沉郁。
唐时霂忽然从睡梦中惊醒过来,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摸黑拿起床头的水喝了一口。
耳朵开始捕捉到周围的声音,水流声、重物撞击地面的闷响声,接连不断,从楼上传来。
原来刚才睡着的时候听到的声音,不是在做梦!
唐时霂一惊,抬头看向天花板。
他现在睡觉的房间是一楼,正是阿深的卧室的正下方。
隔音良好的情况下,这动静都能把他吵醒。
阿深在干什么?
唐时霂心里顿时哟组红不安的感觉,衣服来来不及套上,掀开被子跳下地快步流星上楼。
唐时霂嘭嘭地狂敲门,阿深,开门!
里面明显很大的动静,像是在翻箱倒柜的,可里面的厉爵深就是一点回应都没有。
玉姨和女佣们也被惊醒了,在大厅里站了一片,玉姨穿着睡衣,披头散发地就上来了。
怎么了?
唐时霂敲了半天门,手都红了,里面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玉姨也听到了里面的动静,立刻慌得手足无措,望着唐时霂。
唐医生,这可怎么办?
唐时霂冷觑着紧闭的房门,严肃的不像他平时的样子。
房间的钥匙呢?
玉姨听了一时间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样,对,钥匙,钥匙,我这就去拿。
可她刚走出去两步,忽然停住了,回头看着唐时霂,一脸苦色。
唐医生,深少房间的钥匙,全部在他自己那儿。
唐时霂什么也没说,紧紧看着房门,目光越来越沉,好像要透过厚实的门板看到里面一样。
他往后退了几步,猛地往前冲,用身体去撞紧锁的房门。
玉姨瞪大了眼睛捂着嘴,焦急地站在一边。
如此来回撞了好几次,房门才被撞开,唐时霂的半边身子已经麻木得没有一点感觉,整个手臂都是通红的。
房门撞开的瞬间,唐时霂就冲了进去,大汉着厉爵深的名字。
厉爵深!
卧室里没有人,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水流声。
唐时霂快步走到浴室门口,右手无力地垂在一侧,他顿了下,改用左手去开门。
开门的瞬间,他瞳孔一缩。
玉姨站在门口,焦急不已,深少的房间除了每天专门选拔出来打扫房间的人,其他的所有人都是不被允许进入的。
此刻她什么都看不到,不由急切地问唐时霂。
唐医生,深少怎么样了?
唐时霂觉得嘴里有些发绀,视线直直盯着浴室里面,身体都有些发僵。
厉爵深把自己泡在浴缸里,浑身都是红色的用力擦拭过的痕迹,整个浴室都充满了消毒剂的味道。
他没有回答玉姨的话,走进了于是,反手关上门。
唐时霂走到浴缸便,扶起他无力偏在一侧的头。
阿深?
厉爵深好像听到了,动了动,头又无力地滑到一侧,鸦青的眼睫像是受伤欲振翅的蝴蝶,轻轻煽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