淼淼见梅欣迟迟不答应，心底都有点替她着急，做cv怎么了？有老大亲自带，你还怕火不起来？见不到墨子言？
“给你两天时间考虑，回去吧。”云不染也没逼她，梅欣点点头，转身出了会议室。
“让宋沂和任凡进来。”云不染翻阅着手上的资料，淼淼忙出去叫人。
宋沂身高一米六八，脸型弧度很好看，那双眼睛很有特点，演技也不错，是华霆开公司时第一批按照正式合约签进来的艺人，身上也没有什么黑料，唯一被网友诟病的大概就是她的家庭了。
双亲涉嫌诈骗，至今还在号子里蹲着，亲弟弟游手好闲，隔三差五就惹是生非，她赚的钱几乎都拿去填这个无底洞了。
因此扶弟魔的形象让网友印象深刻，即使演技再好，也很难火起来，加上在原则和底线上也不愿意妥协，导致手上的资源被瓜分得一干二净，目前已经歇业在家小半年了，就靠一些直播赚点生活费了。
任凡，身高一米八六，很帅气，他的帅气不同于大众喜欢的那种阳光型男，他是阴郁型，那双丹凤眼又过于狭长，总给人一种不好惹又阴暗的错觉，接的剧也是反派角色偏多，导致招骂。
云不染看着两人，纤手交叉划着指尖，问：“对你们的未来有什么规划？”
宋沂和任凡两人愣了一下，旋即满脸苦笑，即使现在华霆愿意解约，恐怕也没有哪家经纪公司愿意签下他们了。
宋沂轻叹，看着她回：“云总，我和任凡的情况您也清楚，我们这样……还有什么未来？”
说不痛苦那是假的，她的大好青春全部都放在了事业上，结果到头来却是这么个结果，可是她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云不染轻笑扫了她一眼，视线落到了任凡身上。
任凡自认在眼神气势上从来不输任何人，可现在被云不染盯着，他莫名感到压力。
他想了几秒说：“云总想怎么安排？我听从安排。”
他仔细看过今天解约艺人的名单，那些艺人身上多多少少都有些原则上的黑料，即使华霆花再大的力气去捧，某天被对家查到，那绝对是灭顶之灾。
而他和宋沂只是在人设上不得观众喜欢，这些都可以慢慢调整，否则他们刚才就收到解约合同了。
云不染笑容灿烂了几分：“还不算无药可救。”
淼淼见状，示意两人先坐下，顺带把新的合同发给两人看。
“任凡的问题不大，但你自己很矛盾，你想得到观众喜欢，在坏人和好人之间摇摆不定，导致你的人设崩塌。”
“人设就像人生，完美的人设不过自欺欺人，坏到极致的角色未必就不会得到观众喜欢。相反千篇一律的角色很容易就淹没在洪流中，你的演技不俗，想要站稳脚跟，只能依靠实力吃饭，也只有实力才能让你在这个地方有一席之地。”
“回去好好想想你究竟想要的是什么，两天后来回答我。”云不染盯着任凡犀利开口。
说完视线挪到了宋沂身上，嘴角扬起了一抹嘲弄的神色，宋沂被看得浑身不自在。
这样的眼神她不是没见过，见多了她也就麻木了，可是云不染的眼神太犀利，她感觉自己就像是被剖开了一样，什么秘密都被窥探得一清二楚。
“宋沂，你的问题你知道吧？”
宋沂的手一下抓紧了膝盖上的裙子，脸色微微僵硬，点头说：“知道。”
可那是她的弟弟，她也想撒手不管，但他每次都寻死觅活，她如果真放手了，那日后父母出来，她怎么交代？
云不染把她的神色都看在眼里，双手环胸靠在椅子上，问：“如果我让你放弃宋聿，换你一片前途光明，你做吗？”
宋沂怔了一下，攥着裙子的手都冒出了青筋，红着眼圈摇头：“不做！”
那是她弟弟，唯一跟她有血亲的人，她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他堕落？如果连她都放弃了，那还有谁能救赎他？
“云总，我弟弟……他并不坏，只是涉世未深，不懂事……”
“嗯？你再说一遍。”云不染挑眉，眼角染上一层戾色，伸手从淼淼手上接过文件夹，然后甩到她面前。
“并不坏？涉世未深，不懂事？打架斗殴寻衅，捉弄欺负小姑娘，恶霸一枚，就差没杀人了，不过按照你这纵容的方式，这也是迟早的事情。”
云不染冷嗤，如果连这些她都没调查清楚，她在这里废什么话？
宋沂脸色涨红尴尬，憋了半天她才说：“可他是我弟弟，我再不管他，就没有人能管着他了。”
云不染一听，眉梢厉色更甚：“管？他要钱你给钱，他惹事你赔钱，永远都在给他兜底，擦屁股，你告诉我这叫管？他多大了？他是婴儿还是智障？”
“还是你是智障白痴？你父母出事你也只有十六岁，在这个圈子混了十年，跟你同时期出道的哪个不是红透半边天？华霆有些地方是做得龌蹉，但你是第一批签约的艺人，红利吃尽，却落到现在这样不上不下的地步，怨谁？”
“软弱、无能、愚蠢，这六个字形容你非常恰当。我看你不是扶弟魔，你想害死宋聿。”
云不染的话犀利如尖刀，一下刺进了宋沂心头。
宋沂张嘴想反驳，可触及她那双幽冷犀利的眼睛时，怎么也辩解不出来。
“你越兜底，他就越有恃无恐，更会肆无忌惮地惹是生非，这么简单的道理你十年了还看不透吗？宋聿为什么敢做那些事？不就是因为有你在帮他擦屁股，即使他杀人放火，他知道只要有姐姐在，他就能平安无事。”
宋沂脸色惨白，揪着裙子的手抖得厉害，眼泪簌簌而落，哽咽着道：“可、可我不能不管他，看着他也进去呀！”
“进去有什么不好？任何事都要付出代价，他付出了什么？你又付出了什么？青春，前程你一样都没有了，他拖垮你，你就没想过等有一天他闯出更大的祸，你拿什么去填补？卖他，还是卖你？你值几个钱？”
云不染毫不留情反驳，这种自我式的牺牲，她以为能感动天，感动地，感动所有人？不过只感动了她自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