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心怡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生病的,陪两个孩子玩的时候她的身体就有隐隐的不适,一方面为了照顾他们,另一方面则是自己根本没有心情去想这些。
直到冷心怡晕倒的时候,她已经高烧到了39度。
在那一刻,最先冲到她身边的人依然是陆云琛。
一只手牢牢地拖住冷心怡的后背,陆云琛直接将她揽进了自己的怀里,
虽然此刻很想痛骂陆云琛一顿,可邱娇也知道以她一个人的能力,根本不足以将冷心怡送到医院。只能无奈地瞪了陆云琛一眼,邱娇乖乖地跟在了他身后。
电梯门合上的瞬间,郭兰兰的手也伸了过来,半边脸上都是血迹,郭兰兰的眼神里也带了几分可怜,“云琛!”
邱娇的瞳孔放大,也终于明白刚刚发生了什么。不得不说,冷心怡这一下还真的很解气。
到最后,郭兰兰自然是跟他们一起去了医院。
只是不管郭兰兰怎么哭闹,陆云琛始终陪在冷心怡的身边,没有一点要离开的意思。
郭兰兰无奈,只能在医生处理好她的伤口后,又一头扎进了冷心怡的病房。
看着陆云琛一脸焦急地坐在床边,郭兰兰上前拉了拉他的胳膊,“云琛,你跟我出来,我有话要说。”
像是没有听到她的话一般,陆云琛的视线依然落在冷心怡的脸上。
此刻郭兰兰恨不得背着炸药包炸平整家医院,深吸一口气逼着自己冷静过后,郭兰兰这才又开口,“如果你想让我跟冷心怡讲一讲那天晚上我们究竟发生了什么,就马上跟我出来。”
这一次,郭兰兰没再等陆云琛开口变径直出了病房。
陆云琛犹豫一瞬,也起了身。
狠狠地白了这两个人一眼,邱娇忍不住低声说了句,“狗男女!”
陆云琛的脚步一顿,正在邱娇担心他会不会来回狠狠地揍自己一顿时,陆云琛却突然抬脚出了病房。
心跳加速,邱娇握了握冷心怡的手,“其实陆云琛还是有点良心的,可能他真的是受了那个女人的蛊惑才会做出这么荒唐的事。”
此刻,病房外,陆云琛和郭兰兰对面而立,两人之间的情绪却时天差地别。
郭兰兰一改往日在陆云琛面前低声下气的模样,语气十分冷硬,“陆云琛,你到底什么意思?”
“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陆云琛,从头到尾我都没有骗过你,不管你什么时候问我,我的答案还是一样。”
“郭兰兰!”她的话音才落,陆云琛突然上前,虎口处死死地卡住了郭兰兰的脖子,“我没有太多的耐心陪你玩,在我跟你好好说话的时候,老老实实地回答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脸上没有丝毫松动,郭兰兰开口,“我本来是去陪你见客户的,谁知道客户突然把见面的地点改在了医院。后来为了感谢我们,他请我们吃饭,席间你喝了不少酒,我没有办法,只能把你带回了我家。你想要跟我发生关系,而我,作为一个爱你的女人,根本拒绝不了。”
目光死死地落在陆云琛的身上,郭兰兰开口,“事情就是这样,你想骂我也好,打我也罢,我爱你这件事我从来没有隐藏过,甚至你还曾经跟我谈过离婚娶我。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
郭兰兰的话如同利刃刺进陆云琛的心脏,胳膊瞬间失去了力气,他退后,有些颓丧地靠在了墙上。
在酒桌之前发生的所有事情,他都记得。偏偏从他离开酒桌那段起,他始终回忆不起来任何东西,只能任凭郭兰兰来说。
也正是因为这,他没有办法跟冷心怡解释。
因为在他的脑海里有这样一片空白存在,也因为在这段时间里,他的确躺在了郭兰兰的床上。
不止是冷心怡,就连他自己都无法容忍自己这样的失误。
“买给你的紧急避孕药,吃了吗?”
片刻后,他抬起头,没等郭兰兰开口,他又说道,“或者你想要跟我耍心计也无所谓,不管到什么时候,陆家不会承认这个孩子。”
“你说的这是什么浑话!”陆云琛的话音才落,老太太低沉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救星终于来了,郭兰兰疾走两步,上前抱住了老太太的胳膊,“奶奶,您怎么来了?”
“我听说了你受伤的事情,冷心怡那个女人怎么这么狠心,她怎么下得去手!”老太太一边说着,一边爱怜地拍了拍郭兰兰的手臂,“宝贝儿,还疼吗?”
如果说之前老太太对郭兰兰还有一丝不信任,那么在她看来郭兰兰已经是自己的准孙媳了。
这些年来,陆云琛洁身自好,能把他搞到床上的女人一定有些手段。
而万一郭兰兰自己自争点气,真的怀了孕,那么从此她就再也不用每天见到冷心怡那个女人。
想到这,老太太脸上的笑容越发温和。
“奶奶,我没关系的,只是心怡姐姐生病了,高烧39度。我想她当时也一定是脑子不太清楚,才会对我动手的。”
“脑子不清楚?”提起冷心怡,老太太瞬间变了脸色,“我看她就是本性难改,有那样一个爹妈,她能好到哪去?”
顿了顿,老太太又开口,“她在哪?”
冷心怡的病还没有痊愈,老太太便要过来找麻烦,陆云琛的脚步一侧,挡在了门口,“奶奶,这是我们几个人之间的事情,我能够处理好,就不用您费心了?”
“怎么,你就这么心疼这个女人,连我看看都不行了?”
不用老太太说,陆云琛也知道她接下来想要做什么。不肯开口,陆云琛只坚定地站在原地,直到病房里传来一阵虚弱的声音。
“我没有关系,奶奶您进来吧,有些事情刚好可以当着您的面说清楚。”
陆云琛还没有反应过来,老太太猛地撞开了他的身子,推门进入了病房。
陆云琛紧跟在老太太身后,在对上冷心怡双眸的那一瞬,他默然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