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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起航

看到炎放神色动容,炎笙接着说道:“女儿今年虽然只有十岁,但已经学会保护自己了。这次司徒叔叔他们离开,对于女儿来说是一个机会,若是错过这次,往后不知何时才能再找到船出去。爹爹你说呢?”

炎放神色复杂的看着自己的女儿,他觉得她好像一夜之间长大了,她的这些见地和看法,就好像一个成年人,不,比好多成年人还更有远见。他心里已经认同了她的说法,不过面上仍是不动声色,“可你是个女孩子,年龄也还小,你怎么向爹爹证明你能保护自己?”

“那爹爹试试不就知道了?”炎笙说着,便突然攻向炎放,先是右手出拳打向炎放的面门,炎放条件反射的躲过了,但是看似小小的拳头,却携带一股劲风,擦过脸庞时还能感受到那股力道。一拳落空,紧接着左手便又拍出一掌,炎放连忙伸手格挡住了。可谁知,炎笙改拍为抓,在被挡住的瞬间,手像蛇一样贴上了炎放的手臂,紧紧抓住,然后双脚借力,右腿横劈过来。炎放只得伸出另一只手进行格挡,但挡住那一瞬,炎笙右手已经从背后绕过一个手刀劈向了炎放的脖颈,并在脖颈前堪堪停了下来。

炎放瞬间一身冷汗,他的震惊比刚刚更甚,“你何时学会的这样的功夫?”

“女儿自己练的,从爹爹去找紫鲸兽那天晚上开始,女儿每天早上都和司徒男一起去锻炼自己,我们互相对练,打着打着,就练成这样了。女儿像要保护好自己,将来也能保护爹爹和娘亲。爹爹,女儿厉害吧?”

听到这里,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炎放心里五味杂陈,他从未教过女儿任何东西,可是女儿却靠自己摸索出了这样的技能。他觉得或许自己错了,一昧的将女儿锁在这个小渔村,万一将来发生意外,她没有任何的自保能力。

他满脸复杂的看着炎笙说道:“阿笙是很厉害,但阿笙要知道,外面的世界很大,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阿笙只会这些也是不够的,在外面这些并不足以护得住你。”

炎笙明白父亲的意思,她也知道外面的危险,她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况且她展示给她爹爹看的能力,也不足十分之一,她有一定的信心自保。

于是她甜甜笑道:“爹爹放心吧,女儿除了会这些,女儿还很聪明,很多时候,脑子可比力气好使多了。对吧爹爹?有勇有谋,爹爹你可以放心。”

炎放看着女儿自信的眼神,不禁也笑开了来:“好,爹爹同意了。”只是笑过,心里有丝苦涩,女儿不明白的是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手段都是浮云。罢了,女儿大了,总该让她出去闯闯,她该有自己的精彩。

于是炎放去找了司徒一家,告诉他们,要一起同去海港,这样也省了教司徒先生驾驶的功夫了。他决定带着妻子陪着女儿走一段,让女儿一个人出行,他还是不放心的。司徒一家也很是开心,尤其是司徒男,他原本是很舍不得炎笙的。

就这样,一家人的出行,变成了两家人的航海。

司徒峰不愧是专业的匠人,他画了图纸,请了村里人帮忙,只花了一个多月,便建好了一艘小型帆船,船身十五米长,五米宽。甲板上有一间控制室,两间小舱房,一间舱房内三张床,男女分开。甲板下面是动力枢纽,还隔出了一间小仓库,可以储存食物,淡水等物资。甲板上有三根桅杆,上面挂着船帆,船帆是由大型海兽的皮做成,足够坚固,还有韧性。”

船建好后,两家人又筹备了几天,收拾了东西,为避免意外,还准备了足够十天在海上航行的食物和淡水。

炎放看了天象选了一个风和日丽的早上,两家人便扬帆起航了。走了时候,全村都来给他们挥手道别。

炎笙第一次乘船出海,雀跃不已,船上条件简陋,但是丝毫不影响她的心情。她一会儿站在船头吹着海风,看着大海的波澜壮阔,一会儿又低头看看在船下游过的鱼群,后来还冲着飞过的海鸥大喊大叫。

只是才小半天过去,炎笙就审美疲劳了,海上除了蓝色还是蓝色,除了海水还是海水。然后她就开始头晕耳鸣,眼前泛起了重影。她萎靡的坐在船舱里,觉得自己可能要吐了。于是赶紧在船上盘腿打坐,默运心法,打坐一阵后,她才觉得好受了些。不过仍是脸色苍白,也吃不下东西。

柳婉心疼的紧,对炎放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阿笙不适应海上的环境,容易生病的。”

炎放道:“你放心,她这是晕船之症,以后习惯了会没事的,看看我们前面能不能遇到巽风鱼,它的胆能治疗晕眩,多吃几个就没事了。”

炎笙一天都是打坐修炼着过的,除了喝水,没吃任何东西。两个妇人也没怀疑,只以为她这样坐着好受些。

到日落的时候,炎放终于看到一群巽风鱼,赶紧打捞上来了许多。掏出鱼胆让司徒男给炎笙送过来了。

“小丫头,你也太弱了,坐个船就成了这样。呐,这是炎叔叔给你的鱼胆,吃下去就没事了。”说着递上手中的碗,并监督她吃下去。

炎笙知道他是担心自己,也没精力同他计较。看着那碗绿油油、黏糊糊,还散发着难闻腥气的鱼胆,更加犯恶心。但她本就性格坚毅,强忍着恶心,将鱼胆一颗颗的生吞了下去。吞得眼泪都出来了,纯粹是给恶心出的生理反应。

不过吞下后不过片刻就从胃里开始泛起暖暖的感觉,头脑渐渐变得清明起来,全身好像都轻松了,不再有眩晕感。炎笙觉得很是神奇,她用内力都压制不住的眩晕感,几颗鱼胆就治好了。

随后她吃了些东西,便睡下了。控制室那边,是由炎放和司徒父子两轮班守着的。今天白天的时候,炎放已经将海上的一些注意事项都给父子两讲解了一遍,这艘船是纯碎的风力驱动船,半自动式控制。也就是由控制室控制航向,控制桅杆的方向,还有船帆的升降。整个风海上,是完全不缺风力的,所以第一天船行的速度还蛮快的。到了夜间,炎放要换班去歇息了,他看了天气和风向都没什么问题,又观察了一阵海面,调整好航向,再交代了一下,就去休息了。

炎放睡下后不久,隔壁的炎笙突然睁开眼睛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