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抽!”雪无邪深以为然,“不是一般的欠抽!”
“所以,你通知一下在风吟的暗卫,先给朕抽抽他的惊风楼!”雪寂言慢吞吞的下着命令,说着说着,突然笑起来。
“皇上想到什么整人的好法子了?”雪无邪一看自家主子的笑,就知道会有有趣的事发生。
“没什么好法子!”雪寂言摇头,“就是无聊,想给他的惊风楼改个名儿!”
“改什么?”雪无邪两眼放光,主子才气横溢,改出的名字,绝对是高大上!
雪寂言掠了他一眼,回:“你猜!”
腹黑主子的心思,雪无邪自然是猜不到的。
不过,没关系,他可以等。
风吟帝都,朝颜城,惊风楼。
惊风楼这个名字,对于一个茶楼来说,有点另类,但惊风楼这座茶楼,在朝颜城却一点也不另类。
这座茶楼始建于七年前,自开业起,也就是惨淡经营,这里的掌柜不如别处活络,伙计也不如别处热情,唯一一点,就是茶比别处要香醇一些,凭着客人的口口相传,七年间倒也攒下一批回头客,尚能勉强支撑。
这样一座茶楼,在车水马龙店铺林立的朝颜城,一点存在感也没有。
但就在一月前,惊风楼里突然住进一个素衣灰衫的男子,惊风楼突然在朝颜城脱颖而出。
男子身材修长,温雅俊逸,虽面色苍白,略带些许病态,却给人可亲可近之感。
因为他的到来,去惊风楼喝茶的姑娘陡然多了起来。
但这并不是惊风楼吸引人的主要原因。
最吸引人的,是惊风楼门口迎风飘扬的布招。
布招俗称幌子,是店铺的另一面招牌,远远的高高的招摇在风里,用来招揽客人。
惊风楼以前所用的布招,跟其他茶楼一样,土黄底黑字,上写一个大大的“茶”字,并无任何花哨稀奇之处。
可这男子来了之后,这布招就换了,换成一面红色的旌旗,血一样的红色,高高飘扬在朝颜城上空,血红底色,配的仍是黑字,大大的一个“茶”字,可因为悬得高,那红色又太刺眼,人们抬头看时,总疑心自己看到的其实是一个大大的“杀”字!
这让整个朝颜城的人都有些心惊。
他们隐约觉得好像要出什么事,那惊风楼的主人,看似清雅随和,可自他出现后,整个朝颜城的气氛紧张了许多,禁军和巡防营不分白昼,在大街上奔走忙碌,茶坊酒肆时不时传来一些可怕的消息。
比如,风吟左相昨夜被人诛杀,脑袋高高的悬挂在朝颜城的城楼上。
再比如,风吟右相莫名出现在荒郊野外,被人砍去四肢,死相恐怖。
一时之间,朝中之臣人人自危,每日出行,都要携重兵相随。
然而,那些昔日里耀武扬威的官老爷们还是接二连三的死去。
后来,皇宫里也开始出事。
嫔妃们睡到半夜,醒来时发现已身首异处。
每一个死去的人,身边都无一例外的写着四个字:血债血偿!
没有人知道,这些死人要偿的是谁的血。
更没有人知道,是谁杀了他们。
整个风吟帝都,顿时笼罩在一片血色迷雾之中。
这抹血色粘稠阴冷,将过年时喜庆的红色都淹没其中。
因为谁也不知道,大门上挂起的红灯笼,会不会在下一刻,就要换成白灯笼。
这浓烈欲滴的血色,让终日晕睡早已不问朝政多日的老皇帝也做起来噩梦。
他梦见他的大皇子回来了,携五万风云军,趟血色河流而来,血河之水汹涌澎湃,让风吟帝在梦中也气息不畅,几欲窒息。
同样感到窒息的,自然还有监国太子风十一和他的生母,专宠六宫风光无限的戚皇后。
帝后太子于惊怒之中反击,很快便想了个名头,调遣三万禁军,围剿小小的惊风楼。
围剿的结果是,那一万禁军失踪了。
说起来真是好笑,那三万禁军的兵士,如果手牵手连在一起,可以绕惊风楼几十圈,可不过一夜的功夫,这吃着皇族国库养得兵强马壮的禁军,竟突然的没了影踪,好像是被夜晚的雾气生生吞噬。
只有禁军副统领许忠诚的脑袋留下了,既忠且诚端端正正的摆在皇宫风和殿的门口。
这下,整个皇宫都炸了锅。
老皇帝被惊风楼惊到了心,终日里疑神疑鬼,觉得处处都有刁民想害朕,本来精神就有点问题,这会儿更严重了,天天裹着被子到处疯跑。
太子风十一却知道,那位雪圣帝传的口信是真的。
没错,他的梦魇回来了,他的皇兄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