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素则压根不去看她的脸，只低头看自己的脚尖，木然道：“他强迫我，我怀了他的孩子，还被他软禁，好像又患了病，浑身乏力，什么都做不了！”

“哥哥他……怎么可以……这样……”雪亦霜结结巴巴的安慰着她，“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不知道！”安若素摇头，沉默半晌，突然道：“其实我找你来，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想要问你！”

“什么事？”雪亦霜的心一下子又提起来。

“是……”安若素掠了一眼一旁侍立的青衣，雪亦霜立时了然，命令道：“你到外面候着，我和安大夫说些体已话！”

青衣面无表情，巍然不动，似是压根没听到。

“喂，我说你能不能不要老是这个鬼样子？”雪亦霜大怒，“别以为你是哥哥身边的红人我就怕你！这雪啼谁不知道我霜公主天不怕地不怕……”

“好了，霜公主，她不肯走，我们走！”安若素扯住她的手，说：“我们到那边亭心说话！”

亭心是个独立的空间，四面环水，只要雪亦霜不允，青衣也不好强跟。

雪亦霜点头，转头又转青衣大吼：“你就站在那里，不许动！”

但青衣怎么可能听她的话？

等安若素和雪亦霜到暖阁时，她人已经卷上亭心的檐顶。

安若素抬眼看到那檐下淡淡的影子，缓缓开口。

“我是想问，霜公主当初落难之事！”

“啊？”雪亦霜没想到她是要问这事，微有些愣怔。

“我知道，我这样问，是有些唐突了！”安若素不安道，“还请霜公主见谅！”

“没事了！”雪亦霜摆手，“但那事对我来说，是一段痛苦的经历，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想要问这个！”

“我其实真正想问的，是公主被小叔叔囚禁期间的心境！”安若素看着她，目光深幽，“刚被囚禁时，公主一定十分痛苦吧？”

“那是自然！”雪亦霜点头，“被人囚禁，失去自由，当然很痛苦了，但风帅对我很好，我知他心里爱着我，虽然被囚着，心里却是快乐的！”

“那公主和小叔叔是什么时候爱上的呢？”安若素低低问，神情忧伤。

“你……”雪亦霜不安的看了她一眼，突然问：“那是又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你家小叔叔的？”

“我吗？”安若素指着自己，似乎有些茫然。

“你也喜欢他，不是吗？”雪亦霜指出这个事实。

“我跟小叔叔之间没有可能了！”安若素淡淡回，“不管如何开始的，现在都已经结束了！而且……”

“什么？”雪亦霜追问。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安若素苦笑，“说起来有点难以启齿！”

“你到底想说什么？”雪亦霜被她搞得有点懵。

“公主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忘掉雪幽将军，爱上小叔叔的？”安若素冷不丁抛出了雪幽的名字。

雪亦霜瞳孔微缩，拧过脸，不悦道：“好端端的，你提他做什么？”

“他是你曾经喜欢过的人，不是吗？”安若素回，“就像，小叔叔也曾经是我喜欢过的人一样！”

雪亦霜又怔住了。

说实话，她有点晕，脑子有点乱，安若素的话太飘忽，东一句西一句，南一句北一句，让人摸不着头脑。

但曾经喜欢这四个字，她刻意加重了语气，因而在她脑海中留下极深的印象。

半晌，她回过神，喃喃问：“你说，曾经？”

“是！”安若素点头，“曾经，我以为我永远也忘不掉这个男人，我们曾经那样快乐甜蜜，我们一起做过很多事，我以为他会是我这一生的唯一，直到有一天，一个霸道蛮横又温柔的男人，闯进了我的生活！”

雪亦霜呆呆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