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还是觉得住在那里放心一些!”安若素说服不了他们,也懒得再说,脸一沉,道:“我已经决定了!”
“皇嫂!”两杀苦着脸,一齐叫:“皇嫂,你再考虑一下吧!”
“我不想考虑!”安若素摇头,“我熟悉那里!我也喜欢那里!我就要住在那里!我只有住在那里,才真正舒心自在!你们不同意,那我哪儿也不去,我就住在这江边好了!”
她似是生气了,停下脚步,靠在江边一棵大树上一言不发。
见她如此固执,两杀垂头丧气,却也无可奈何,只好点头同意:“皇嫂说云梦山,那就云梦山吧!皇嫂先歇着,我们回去喂喂马,过来接你!”
两人沿着林小小径往回走,没走几步,忽觉不对,眼前不知何时竟然多了一个人。
那人一袭白衣,戴一顶白色帏帽,悄无声息的立在树影深处,以二杀的功力,竟然没发现他是何时出现的,这一下可吓坏了两人,慌慌逐过去,待近了一看,又惊又喜,齐齐跪倒,高呼:“主子!您几时来的?”
雪寂言其实也是刚到。
自从接到两杀的信鸽,得知安若素要回宫,他惊喜异常,想着这一路几百里地,生恐她遭激愤之人堵截,有什么闪失,当下再也耐不住,轻车简从,带着杀无魂急急赶过来。
他来得很是不巧,人还没站稳,便听见安若素在那里叫嚷着:“我就是要去云梦山,我熟悉那里,我喜欢那里!我只有住在那里,才真正舒心自在!”
他听到这句,满腔欢喜激动俱振翼而去,只余满腹苦涩落寞。
只有住在她爱的男人那里,她才会舒心自在。
而住在自己的宫里,便是度日如年,抑郁忧愁……
这种爱乌及乌的心态,雪寂言是懂的。
然而就因为懂得,才更觉得难受。
好在,已经不是第一次难受了。
雪寂言略怔忡了一会,便反应过来,摆手让两名属下站起来,淡淡吩咐:“她想去哪儿,便送她去哪儿吧!”
“主子,您都听到了?”杀无心愕然。
雪寂言不置可否,丢下这一句话,转身就走。
“主子!皇嫂就在那边!”杀无魄跟在后头提醒。
雪寂言“嗯”了一声,头也不回,大步流星。
他的功力比两杀强上许多,又刻意加快速度,就如一阵轻风般旋出小树林,转瞬间,便没了踪影。
“主子!”杀无魄不解,紧追在后头大叫,却被杀无心扯住。
“你又扯我做什么?”杀无魄烦躁道,“主子巴巴来这一趟,怎么不见皇嫂就走了?”
杀无心长吁短叹:“巴巴来这一趟,紧赶慢赶的,就被人家一句话就戳了个透心凉,要是你,你不走吗?”
杀无魄撇嘴:“要是我,压根就没这烦恼好不好?两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女人到处都是,是个女人就能生娃,只要跟我生出来的,就是我儿子,有儿子就行了,谁管孩子娘是谁?”
“啧啧……这话说的!”杀无心大摇其头,“真是什么人说什么话!就你这态度,别说两条腿的女人,就是两条腿的母蛤蟆都懒得睬你!”
杀无魄轻哼一声,正要回话,忽听身后脚步声响,转头一看,却是安若素。
“我好像看到有人过来了!”安若素向雪寂言消失的方向看了看,问:“是什么人?”
“问路的!”杀无心有气无力回。
安若素“哦”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她自然不会相信是问路的。
刚刚她明明听到杀无魄的叫声,他好像在叫……主子……
而那个身影,瞧起来也很像雪寂言……
但雪寂言应该不会来这儿,雪啼现在正在打仗,他一定很忙。
可笑她刚才竟然把那问路的看成了他,那一刻,心里又是紧张,又是激动,竟然迫切的想要见到他!
然而下一瞬,她又把自己狠狠的嘲讽了一顿!
她在干什么?
这样春心荡漾的,是打算跟雪寂言谈情说爱吗?
太可笑了!
一边想着念着这个男人,一边又为他的宿敌排忧解难,背叛着他,这会儿又想见他……
她真是变态可笑到无以复加!
只有严重精神分裂的人,才能做出这样诡异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