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他的耿直劝谏,雪寂言抱之以白眼。
“这国事要等着你来操心,朕这江山早被别人谋了去!”他轻哧,“你以为朕为什么攻打风吟?为什么要夺取风吟十三边城?朕是为了取边关三险!如今这三险已是大将军囊中之物,守着那三处天然屏障,雪啼便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朕会怕那花月两只软脚虾?”
“啊,主子一向有先见之明!属下佩服得五体投地!”杀无心嘿嘿笑着,谄媚之辞不绝于耳,“主子,依你来看,那花无忧到底是什么货色?他真是花颂之王吗?属下怎么瞧,怎么觉得他不像!他整日里没个正经,吊儿郎当的,他怎么可能是王?只有主子这样的,才有王之气度!主子你说,花无忧他到底想干什么啊!”
“朕现在不关心他想干什么!”雪寂言懒懒回,“朕只关心,你有没有办法让朕探视到朕的儿子!”
杀无心苦苦脸,回:“办法嘛……倒也是有的,只是……有点……那什么?”
“什么?”雪寂言问。
“有点下作!”杀无心附在雪寂言耳边一阵低声耳语,说完迅疾闪到一旁,生恐主子嫌他这主意,拿眼刀子甩他。
但出乎他的意料,对于这个“下作”的法子,雪寂言倒没有太多排斥。
“那就,这么着吧!”他沉思半晌,作了决定。
……
柔风轻拂的午后,永遇乐帘帷低垂,门窗紧闭。
安若素正躺在塌上香甜酣睡。
她自有孕后,常会觉得乏,今天走了不少路,更觉得乏困,从长乐河边回来后,喝了点水,很快便躺在塌上睡着了。
每天这个时候,她都要饱睡一个时辰,这是在花神谷便养成的习惯。
永遇乐房门外。
雪寂言站在门前,看杀无心炫耀他的开门神技。
一片薄薄刀片,拨拉那么几下,那房门便应声而开。
“这门不行,下回想法装个难开的!”雪寂言轻声嘱咐一声,蹑手蹑脚推门进去。
屋子里很安静,静得能听见安若素匀净的呼吸声。
雪寂言转到内室,看到侧身躺着的安若素,一颗心陡然狂跳个不停。
不过,这回的心跳,却不是因为心动,而是因为紧张和心虚。
说实话,长那么大,他还真没有做过这么“下作”的事---偷跑到女子的房间,偷摸人家的肚皮。
只稍想一想,便觉面红心跳,羞耻万分。
可是,这么浓的羞耻感,依然压不过他心头强烈的好奇心。
他这个准父亲,真的好想好想知道,小小卷在肚子里动时,到底是什么感受!
雪寂言屏息静气,轻手轻脚上前,一边走近安若素,一边暗自安慰自己,他这么做,并非觊觎安若素美貌,更没有动什么不好的念头,他就纯粹是想感受一下自己的小小卷,想跟自已的宝贝心肝儿子作亲切友好交流。
这样一想,心里果然平静许多,他走到床边,趴在床角看安若素。
女子的睡颜甜美可人,长发散落枕间,长而翘的睫毛垂下来,遮住清澈明亮的眼睛,鼻子微翘,红唇微嘟,泛着柔润的光泽。
她睡着时,其实比醒着要乖,看起来小小的,像一个惹人疼爱的小女孩,她的睡姿也像小孩,四肢随意伸展,没个正形,此时两条长腿竟然一上一下,雪白的脚丫半搁在床架上。
这睡姿如此奇葩,却也如此娇俏可爱,当然,也如此熟悉。
做卷卷时,他常与她同卧一塌,每睡到半夜,都会被她的大长腿压醒。
因为这个缘故,他那时其实没少揩油,常常意乱情迷,鼻血横流。
想到这儿,雪寂言老脸一红。
原来,他还是做过不少“下作”的事儿的。
自从遇到她,他就不像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