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伸懒腰站起来,打了个哈欠:“好困啊,不行,我要再回去睡一觉!”
“你还睡得着吗?”雪寂言问。
“为什么睡不着?”安若素反问,“那位霜儿什么的,不是我姐也不是我妹,更不是我大侄女,他是你皇兄的妹子,而我又跟你皇兄没什么交情,我不用为她操心吧?”
“那是自然!”雪寂言苦笑,“可是,你小叔叔就是风九笙的事,不能让你辗转反侧吗?”
“我不是你家雪大将军!”安若素耸肩,“我管他是谁,他是神仙还是阎王,跟我关系好像不大吧?我承认他很好看,我看到他就犯懵,可是,好看的男人多了,我干嘛为他辗转反侧啊!等你皇兄还朝,我让他照这样的赏我几百个,不比跟这种危险男人强多了?”
雪寂言本来心事重重的,被她无耻调调一逗,哑然失笑。
“几百个……你想的还真是美!”他轻哧,“皇兄皇宫一共才几十人!那么多美男,你看得过来吗?”
“你管我呢?我按时辰看,一天看十个,挨个翻牌子,一个月正好轮一遍……哈哈哈,轮一遍……”安若素被自己无意中爆出的话给逗乐了,大笑不停。
雪寂言无语。
他现在有点怀疑,这女人的身体里实际住着一条汉子,他活到二十七八岁,就从没见过哪个女的这样说过话!
可要命的是,不知是不是近墨者黑,他觉得她这样说话的方式,还蛮新鲜的,新鲜又热辣,够劲儿,给他白开水一样的生活,添了不少佐料,只是这笑声越来越魔性,有点魔音入脑的感觉……
他正要出声打断他,雪无邪从外头跑进来,兴奋叫:“主子,南冲骜来了!”
安若素看得稀奇:“无邪,原来你很喜欢他啊!”
“喜欢啊!”雪无邪笑嘻嘻回,“我就好他那一口!”
安若素一脸惊吓。
南冲骜是来求安若素救人的,他几个弟兄在争地盘活动中受伤,肠子外流,只有安若素能治。
当然,也不是白治,这次他很大方,给了丰厚的诊金。
在这种时候,安若素自然不会得罪这位地头蛇先生,更何况出诊也是有好处的,所以,她简单收拾了一下,便准备出门。
雪寂言坐在矮塌上,漫不经心的盯着南冲骜看,并没有随行的意思。
南冲骜凑过来跟他说话:“咦,小跟班,这回不跟着一起去了?”
雪寂言扭头看他:“一起去有什么好处吗?”
“好处?”南冲骜想了想,回答:“还真有!最近新得了一批新奇别致的玩具,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喜欢!”雪寂言点头,站起来,牵住安若素的衣角。
安若素却把他的手往下撸。
“忙你的自己的活吧,我是人,又不要尾巴!”
“我倒觉得有他跟着你蛮好!”南冲骜在那里求情,“你要是大神,卷卷也算小神,我看上次他在一旁帮忙,不怕血也不怕脏,还蛮伶俐的,他要是想去,你就让他去好了!你看看,你不让他去,他恼得都快哭了呢!”
安若素才不相信傲娇卷传代哭,但看他一脸固执,也就没再拒绝。
黑虎堂伤者的情形,根本不像南冲骜说的那么严重,只是伤口大一些深一些,流的血多一些,看着满唬人的,安若素迅速作了清创处理,小半个时辰,便已把所有伤员的扎口都包扎妥当。
南冲骜很热情好客,留安若素吃饭,说是为了她的到来,特意请了京中名厨来掌勺,可以吃到京中几处大酒楼的招牌菜。
安若素本来不想吃的,听他这么一数落,勾得腹中馋虫大动,一时又有些控制不住,正犹豫间,天空又飘起细细的小雪粒来,不过一盏钱的功夫,竟落了白茫茫的一地,北风夹杂着雪粒,打在人脸上,跟刀割一样。
南冲骜大笑:“你看,这是天公作美啊!你就不要违背天意了!这么冷的天,吃得热热乎乎再走,多好!”
安若素局不过,就坐下来吃饭,南冲骜和南木崖十分热情好客,席间不断劝酒,安若素不好酒,但也有些酒量,又因天冷,心想喝着御寒,就多喝了两杯。
两杯酒下肚,人就有点头重脚轻,有点头晕眼花的,眼皮发粘,困意一阵阵袭来,她身子一软,头“咕咚”一声磕在酒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