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明粮草很充足,你的士兵,甚至随意将吃剩的炊饼丢弃……”
“假像!”雪寂言摇头,“就因为我要他们在你们面前丢掉的饼子,几名副将心疼得差点哭出来!但丢掉的那几块炊饼,彻底击溃了你们的心理防线,还没开始最后一战时,风云军便已经绝望了!”
余欢微张着嘴,露出哭笑不得的神情。
“当然,我只所以敢这么做,是因为我跟你终归不同,你明知风十一对你这个皇兄忌惮过深,却不愿未雨绸缪,这是所有武将的弱点吧?他们征战沙场,排兵布阵,却不知亦不屑谋算人心!”雪寂言侃侃而谈,“我不一样,我打小便在谋算中长大,我御驾亲征,自然要打理好自己的大后方,事实上,皇叔劫的那批被服是真的,粮草却是假的,另一支秘密粮队,在决战前一晚就及时将粮草送到!”
“所以呢?”余欢面色微变。
“所以,你觉得,是你擒获了我,还是我擒获了你呢?”雪寂言反问,“有一个细节问题你没发现吗?”
余欢倏地一震,扭头瞥向窗外。
窗外,原本站立两侧的云峥和云影已没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雪无魂和雪无漠。
余欢失笑:“你怎么看出来南冲骜是我的人?”
“这混球胆子太大了!”雪寂言答,“就没见过胆子这么大的地痞流氓,也没见过地痞流氓可以在雪歌城作威作福,背后如果没有人给他撑腰,那才真是见了鬼了!而且,他以前从不睬我,今天却热情相邀,没问题才怪!”
“原来这么好猜!”余欢叹口气,忽然又笑:“你觉得自己赢了吗?”
“平局吧!”雪寂言回答,“我们俩一向打成平局的!我虽然识破你的计策,但这黑虎堂中想必你也备了大礼给我,我都闻到黑火的气味了!”
“我觉得不是平局!”余欢摇头,“你的雪幽军和禁军和安明启的乌合军队可以打成平局,但如果有我参与,结果就会不一样!”
“不就是黑虎堂那点人吗?怕是起不到什么大作用吧?”雪寂言拎起小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清茶润嗓。
“人少,但是,会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余欢回答。
他的话音刚落,雪无魄快步而入,将手中拖着的人掷于地板上,回:“主子,稻草割掉了!”
“割了一茬,应该还有一茬!”余欢起身,扶起血头血脸的南冲骜,淡淡道:“现在应该已经赶赴雪歌城!”
“我总觉得你的中坚力量,应该拿去对付风十一比较妥当!”雪寂言轻哧。
“本来是没打算插手的!”余欢轻叹,“可你比你想像的难对付!我只好出此下策!现在,或者我启动按钮与你同归于尽,或者你坐视雪幽军折损,两者任选其一吧!”
“同归于尽前,我先杀个人行不行?”雪寂言击掌,云逸和云影五花大绑被带进来。
“杀吧!”余欢眼皮也不抬,“你先杀,我后面随着!亦霜姑娘整日里想着为我献出生命,我一直不肯,现在可以成全她!”
“又是平局!”雪寂言低叹,“看来,我只能等了,看我的手下能不能杀死安如松!听说,僵尸毒其实是一种蛊,施蛊者如若死亡,中蛊者亦会失去意识,想一想,安如松的人,好像一多半是僵尸兵!”
“那你可能太乐观了!”余欢眼皮耷拉着,自斟自饮,“安如松是个纸糊的老虎,可他身边的人却不好惹,也不知他从哪里收来的,能力太强,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
同样的话,雪无邪也在雪啼城皇宫城楼前的营帐前咬牙切齿的骂出来。
“这些人是恶鬼吗?怎么功夫这般诡异?”
伤痕累累的影卫一气喘吁吁。
“真是从地狱里爬来的,太可怕了!”影卫二浑身是血,痛得直哆嗦,“雪大人,怎么办?”
雪无邪身上也多处负伤,嘴里咝咝的抽着凉气,目光往皇城前黑压压的僵尸兵掠了一眼,咬牙回:“再可怕也得上,哪怕拼下这条命,也得干掉安如松!不然,就算这场战争最终打赢了,只怕也是惨赢!两败俱伤,风九笙不定怎么乐呢!”
影卫三点头:“雪大人说得是!就看我们这里能不能打开缺口了!我看这次这样,我们负责牵制那帮恶鬼,雪大人,你轻功最好,去杀安如松!”
“好!就这么办!”雪无邪扬声鼓劲,“那帮恶鬼一定想不到我们会去而复返,兄弟们,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然而,这个措手不及,真的很难打。
不然,七杀中的的雪无魄也不会输得那么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