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无寞掠了他一眼,点头。
“可算是生了!”花无忧长长吁出一口气,“本大人等得脖子都长了!”
“属下就不明白了,安若素生不生娃,跟大人您有什么关系?”赤炼苦着脸,蔫巴巴回,“大人难道不应该先把眼下的人身自由问题解决了吗?”
“你怎么那么想出去?”花无忧瞥他一眼,“你就不怕出去有人把你咔嚓了吗?待在这里多好,有吃有喝还有人保护!”
赤炼翻翻白眼,表示不想跟自家这位蛇精大人说话,他看向杀无寞,问:“你家主子生了儿子,这样大的喜事,难道不大赦天下吗?”
“赦了啊!”杀无寞回,“但没说赦你们!”
“凭什么啊?”赤炼抓狂,“这种事要一视同仁的好吧?”
“是一视同仁啊!”杀无寞认真回,“可问题是,你们不是我们雪啼人啊!你们是敌人!”
“我们不是敌人,是友军!”花无忧字正腔圆的接下话茬。
杀无寞眨眨眼,表示不敢苟同。
“算了,有些事,跟你们讲你们也听不懂了!”花无忧摆摆手,重又躺回到塌上,翘着腿儿,掰着指头,嘴里念念有词:“哎呀,真是纠结,这月子到底做不做呢?”
“大人!”赤炼拖着长腔叫,“大人若是不想解惑答疑,就把所有事都埋在心底好了!大人老说这些神神叨叨的话,让人听着好着急!”
“谁让你听的?”花无忧轻哧,“你不会拿棉花塞了耳朵?另外,同样是听本大人说话,为什么人家花漠离就可以只听不问?”
赤炼扭头看一眼另一只矮塌旁发怔的花漠离,瘪瘪眉毛,没再说什么。
花无忧那边继续掰手指头,自说自话。
“一个月……一个月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做月子这事儿挺重要的,不让做的话,有点不太礼貌……”
“但一个月真的有点久哎,也不知到时还来不来得及……”
“可如果这时候就拉她走,那死妮子不见棺材不掉泪,也是断然不肯跟本大人走的……”
“哇,真的好烦啊!脑袋要炸了!”
他果然烦得要命,抱着头在床塌上滚了一圈又一圈,然后,呼噜声响起……
居然睡着了!
杀无寞目瞪口呆的看着床上那睡姿妖娆的男人,眼珠子差点没掉下来。
主子安排他来监视花无忧,还把花漠离还关在一处,想看看这两个花颂皇室贵族凑到一堆,能不能得到点有用的讯息。
可这几个月来,有用的讯息没得到,杀无寞那单纯的大脑却快要爆炸了!
牢里的这三个,可真是活宝一对半。
那位做人属下的,天天像个好奇宝宝,看什么都满眼好奇,想穷根问底,要命的是,智商好像超低,一点简单的事儿,愣是瞅不明白,最喜欢把简单的事情复杂化。
那位做人臣子的花漠离,却像个活死人,一天到晚坐在那里,一声不吭,一言不发,除了吃饭睡觉,就是睡觉吃饭,有好几次,杀无寞都以为他要坐化了!
那位做人君主的,却聒躁得要死,跟自己属下说话嫌他丑,跟自己的臣子说话嫌他闷,跟自己说话又嫌他身份低,最后就没完没了的自言自语。
为了记住他这些自言自语,杀无寞着实废了一番功夫。
他专门买了一支笔,一个笔子,他随时说,他随时记,每天都记,到晚上统一给雪寂言送去。
杀无寞不觉得他的自言自语有什么用处,这货整日唠叨的事,离不开吃喝玩乐四件事,闲得无聊时,就硬扯着杀无寞,给他讲自己的游荡史。
杀无寞对他的游荡史一点也不感兴趣,所以这种事是他是懒得记的。
不过,他今天提到做月子这种跟皇嫂有关联的事,杀无寞觉得自己还是应该逐字逐句记下来。
写完最后一个字,他甩甩手腕,花无忧的声音又响起来:“都记下来了?”
杀无寞抬头,不置可否。
“记得拿给你家皇嫂看!”花无忧老神在在的吩咐,“事关重大,一定要拿给她看哦!”
杀无寞:“……”
虽然神烦花无忧这种神神秘秘鬼鬼祟祟的语气,但当晚杀无寞还是将当日记下的内容送到了雪幽宫。
看多了花无忧神叨叨的自言自语,雪寂言基本没了兴趣,所以折子送到时,他只是瞄了一眼,便掷到一旁,全心全意逗自己的萌宝玩。
安若素也没怎么上心,但因为杀无寞特别强调了花无忧说的话,她就拿起来粗略的瞄了两眼。
看完花无忧关于要不要她坐月子的那段“梦呓”,她觉得有些古怪,正想着跟雪寂言讨论几句,小小卷却突然哭起来。
“安若素,儿子饿了!”雪寂言大叫,“快过来喂她吃饭饭!”
安若素被某皇嘴里的“饭饭”两个字惊艳得什么都忘了。
话说,雪圣帝是越来越有奶爸风范了。
自从有了小小卷,人家说话都是用叠词的,跟花花一样,说,吃饭饭,喝水水,撒尿尿,拉粑粑……
长此以往,铁血帝皇一准变成呆萌奶爸。
安若素因此很担心。
雪圣帝是属于雪啼人民的。
雪寂言才是属于她和孩子们的。